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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吃邊說,吃飽啦,稍等一下,我吃完這碗再喝點湯就帶你去一營。
在十五號駐著好幾個團,每個團都有各自不同的專業,這裡所說的專業主要是以手中的裝置區分。比如三團,就是以光學測量為專業的團站,四團——也就是後來白芷所在的團——是以雷達測量為專業。這裡的團都不大,每個團下轄幾個營級單位,每個營——營的另一個稱呼是“隊”——管著一兩臺裝置和三四十號人。
帶我來到一隊,把我交代給一個姓鄭的隊長,他就離開了。鄭隊長帶著我來到一個大房間,房間擺著四張制式床,其中一張上面沒有床鋪,鄭隊長叫房間裡的一個一年兵找了一床被褥來鋪好,這就是我睡覺的地方了。加上我,房間裡住著四個人,一個二級士官、一個一級士官,還有一個就是剛剛幫我找被子的一年兵,我們兩的床是並在一起的,他就睡在我旁邊。他問我,是不是西安畢業的。我說,你怎麼知道。他指了指我的頭髮說,這是西安正在流行的髮型,我家就是西安的。對於西安這個城市,我一直很有好感,去過北京、深圳等城市,我覺得西安穩重而且內斂,人在其中覺得很舒服。我們的感情頓時近了很多,我知道了他名叫黃柏,家在西北大學。二級士官翻了個身,吧嗒了幾下嘴,以此表達對我們竊竊私語的不滿,黃柏悄聲說,睡吧。剛一說完就傳來細弱的鼾聲。
我們所住的是一排平房中的一間,正午的太陽不停炙烤著房頂樓板,太陽散發出來的熱氣透過樓板嘩啦啦往屋裡流,窗戶開著,沒有一絲風,外面既是一望無際的戈壁灘,熱量從地表蒸騰而上,地面好像都要燃燒起來,吊在天花板上的風扇轉的飛快,晃晃悠悠的,感覺隨時都要飛下來插到我頭頂上。又熱,又擔心風扇會削掉我的腦袋,這種狀況下實在很難睡得過去。
半睡半醒之間,突然聽到幾聲哨音,緊接著有人在樓道里大喊一聲“起床啦!”房間裡的人立即從床上翻身下來,開始穿衣穿鞋,端著臉盆去洗漱。我也跟著迷迷糊糊的穿好衣服,去水房洗了把臉。又聽到哨音和“業務學習”的喊聲。鄭隊長來到我們房間,讓二級士官帶著我到辦公樓見政治處主任。路上,我問他,政治處主任是個多大的官,他說是團裡的常委,官不算小。儘管我對官員的感覺向來不好,但卻沒法不緊張害怕。大學是的政治老師對我們講過,中國人對權力或者說對掌握權力的人都有一種畏懼感,這種畏懼感是因為中國是個人治國家,權力者可以說掌握著對你的生殺大全,他可以全憑個人的喜好決定你的前途命運,而且大部分的權力者心眼都很小,尤其是在別人對待他的態度上,一個不小心他就會記住你,你的日子可能從此就不大好過啦,所以大家見了官員都要誠惶誠恐,哪怕是裝出來的也罷,大家都覺得自己應該有人格和自尊,可幾千年的文化薰陶已融入血脈,這種誠惶誠恐由不得你自己作主。每次見當官的之前,我都會回憶一遍頭髮花白的政治老師意味深長又帶點不平的講過的這番話,這樣我就不會自己瞧不起自己,也不會在心裡一遍遍罵自己沒出息了。
政治處主任是個矮胖中年人,面板黝黑,和藹的笑著,透著幾分敦厚淳樸的氣質,這讓我緊張情緒緩解了很多。他問了一些我的基本情況,我皆恭敬的一一作答。又指示士官告訴鄭隊長照顧好我,士官亦恭敬答“是!”臨出門前,他指著我說,頭髮太長了,理一理。回到隊裡,士官將政治處主任接見我們的經過事無鉅細的向鄭隊長做了彙報。鄭隊長說,你給他理個髮吧!
我一頭飄逸有型的長髮是在值班室裡離我而去的。士官是隊裡的理髮師,所有的理髮工具只是一把電動推子而已。找來一張報紙,中間撕了個口子,從我頭上套下去,掛在脖子上後,他便動手了。隨著電動推子嗡嗡作響,青絲縷縷落地,我有一種剃度出家開始新生活的感覺。我想起了高中時的一次理髮,那是在一次摸底考試之後,我的英語考的不太理想,我將那張英語卷子生生吃到了肚子裡,又跑到理髮店剃了一個平頭以明志,看著頭髮落地,我心中學好英語的志氣逐漸堅定,最後堅若磐石,英語成績迅速提高。這次斷髮我也裡了一個志氣,我要在工作崗位上好好幹,幹一番事業出來。
理完髮,洗了頭照了照鏡子,我沒有料到髮型的改變會讓一個人有這麼大的變化,連氣質都變了。如果先前飄逸的長頭髮讓我看上去有些自由、入時、有頭腦的話,現在這個蘿蔔頭讓我看上去簡直就是個傻大個,不過同時也透出一中穩定、聽話、可靠的氣質。一年多以後,我調到了一個有女性的單位,一個活潑的姑娘跟我熟了之後大笑著說,她始終忘不了我報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