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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竟有些幽默的味道。原因也許是,我儘管懷疑弟弟,卻不害怕馮梅。
計程車突然向右一拐,穿過一小段熱鬧的攤市、兩個路邊的菜園,在一排樓房下緩緩停了下來。
我才看清前面一大幅顯眼的小區廣告牌,弟弟已付了車錢和馮梅一前一後夾了我右轉,將我帶到了路邊第二排樓房的第一道門。
樓底是個簡陋的小賣部,裡裡外外只見擺滿了公用電話。此刻,除打哈欠的老闆娘外,一個顧客也沒有。
粗糙的樓道,生鏽斑駁的欄杆,牆壁也毫無粉飾。多虧了那份明淨乾爽,到底是叫疲憊不堪的我找著點“家”的感覺了。
每層樓由兩道沒有裝鎖沒有上漆的木門嚴守著,聽不到一點動靜,在居住的情形之中給你種沒有人息的奇異感覺。
我被帶上了四樓,任二人挾入了虛掩的正門,未及將那空落落的廳室多看一眼,就被馮梅推入了右邊的臥室。
迎面但見一張圓桌子,幾個矮凳子,一排地鋪。粗糙的水泥地面和粗糙的水泥四壁,沒有一點裝飾,亦無半分陳設,真正是難得的乾淨利落。
我脫口就問:“你們……就住這?”
馮梅毫不做作地說:“是啊。你以為我們是做什麼的!”
我不知所言地說:“我……那……可……這……你們幾個人住?五個?那……你們自己租房子?那……這……海波呢?”
不想弟弟卻已乘機溜了出去。
我看著那些地鋪和矮凳子,想躺不成想坐也不是,一時間竟好不尷尬。
馮梅就對我說,這可是引自日本的北海式的塌塌米。不無戲謔地說這可還有段來歷呢:說是有一年北海突然颳起了罕見的颱風,不巧一對夫婦正好在洗鴛鴦浴,嬰兒就被風從床上吹下來摔死了;鑑於此,北海市長就頒佈了一道特別指令,規定了北海從此只能睡地鋪。她又笑對我說,別小看了這看似簡單的地鋪,它可還有著鮮為人知的三大好處呢!第一是涼爽,很適合北海的氣候;其二是可以防治駝背等多種症狀,能挺拔身姿;還有這第三嘛,嘿嘿,就是任你怎麼折騰也不會落床。又說北海可還有句很流行的名言呢:有錢的人睡地鋪,撿垃圾的住別墅。
我剛想躺下,卻見弟弟進來叫我去沖涼。
毛巾、香皂、洗髮水、牙膏、牙刷、拖鞋,全為我嶄新地準備好了。
弟弟真的改變了。可我為何總是覺得有什麼不大對勁呢?
空無一物的廳室左邊開一道門,進去是一間狹小的廚房,兩個煤爐有些擁擠地煮著飯菜。不見一個人影,但矮案上卻有魚有肉的煞是熱鬧。緊接著又一道門,是更狹小的衛生間。衛生間粉漆了牆,貼著瓷磚,竟成了這樓裡的一個亮點。
弟弟給我指了半人高的水龍頭,說這裡不比家裡,不冷的,只是剛開始試著點就行了。
我插上門,先把狹小的衛生間看過一遍,而後又悄悄地滑開了小窗戶向外窺視。
窗外迎面一大片死亡的荒地,垃圾成丘,一隻塑膠袋才懶洋洋的落下,一片廢紙又無精打采地飄起。幾條交錯的路上空無一人,彷彿所有的事物都已在剛才只是突然之間就全都不知消失到哪去了,連條狗也找不著,唯棄下這空空的世界曬著不懷好意的太陽。
看那大塊廣告牌,我顯然正身處這半途荒廢了的小區的外圍建築。
廣告牌後的中心圓形公共休閒地植有幾株風景小樹被雜草掩蕪著,那被遺棄了的水池假山彷彿乾涸的可憐的眼睛。
再向前延伸視線,但見樓房林立,只是難找著一棟完工的,全沒人居住的樣子,莫名其妙地給人種撒哈拉的荒涼。
——北海,這就是北海?
一陣響聲引得我探首俯身。只見一名髒兮兮的小女孩騎著一輛嶄新的三輪車載著她那髒兮兮的小弟弟正從樓下經過。小女孩的腳還無法蹬滿轉,但那種左高右矮搖搖晃晃的歪俯前進似乎愈發顯示出她的興奮來。嶄新的三輪車在日光下亂晃,突然、一道光被她那莫名的笑反彈,強烈地刺中了我的雙眼,——這就是她的一個開始,一個新的開始,騎著一輛嶄新的三輪車,懷著一種全新的心情,帶著一個新的希望,奔向新的生活……這就是她的新的開始!
弟弟來敲門催問,我這才關了窗,開始*沖涼。
剛一開始,見水生寒,伸腳一試更是縮哆。橫心試著去衝,果又不冷。不覺就拋盡了十二月的意識,開始有些爽了。最後,乾脆拿過矮凳子,坐在水龍頭下盡情地衝。
正暢快時,弟弟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