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妝給‘弄’‘花’了。
這時,院子裡突然傳來了柳明的聲音:“秦三叔,你帶兩個人在村口攔一下,告訴他們這邊還沒有準備好,讓他們在村口等半個時辰再進來。”
秦家老三答應一聲,便領著兩個人朝院‘門’外走去。
柳明的一句話好似定心丸一般,頓時讓郎玥焦躁的心平靜了下來,頭上的汗也很快消失了,兩隻手也準確到位了,再加上有昨天化妝的經驗,所以不一會就把妝化好了。最後她把帶娣叫到跟前,兩個人對著鏡子照了一下,雖然沒有昨天畫的那樣如同一個模子出來的一般,但只要不是兩個人站在一起比較,單獨只看郎玥一個人是很難辨認出真假帶娣的。
看到郎玥化完妝了,帶娣的姑姑和母親一起動手,不一會就把郎玥的頭型盤好了,同時又把男方定親時送來的金戒指、金手鐲佩戴好,因為郎玥沒有耳眼,所以金耳環就沒戴。然後把鳳冠霞帔佩戴完畢後,郎玥頓時顯示出新娘那美麗高貴的氣質。
最後給郎玥換上新做的大紅綢緞棉‘褲’,取其今後生活紅紅火火,活的厚成,棉‘褲’在上轎之前才可以脫下來的。
穿完衣服後,大家圍著郎玥前後左右地觀察了一番,認為看不出半點破綻,帶娣的孃親和姑姑才放心。隨後把帶娣的兩個妹妹頭型簡單地梳理一下。
最後郎玥把帶娣拉在銅鏡面前,在帶娣的臉上寥寥數筆,便把帶娣的形象基本給改變了,即使是帶娣身邊的幾個小姐妹,此時也很難認出來站在面前的就是帶娣。
儘管如此,帶娣孃親還是不放心,她囑咐帶娣儘量呆在屋裡不要外出。
給郎玥和帶娣化完妝以後,帶娣的姑姑還特意領著二人在西屋和院子裡轉了一圈,這期間沒有一個人能認出來真偽,其中包括帶娣的父親和她的叔叔們。
在走路的過程中,郎玥還故意學著帶娣走路的姿勢和體態,這不時地引起帶娣的幾個小姊妹在身後偷偷捂著嘴笑,因此受到帶娣姑姑的呵斥。
穿上棉‘褲’後,這可苦了郎玥了。在這八月盛夏的季節裡,身穿單衣尚且嫌熱,何況棉衣棉‘褲’。怕她出汗了‘花’了面妝,帶娣的姑姑找來一把蒲山,讓帶娣兩個妹妹輪著給郎玥扇風。
把郎玥打扮完以後,其它就沒什麼大事了,帶娣的孃親已經把要帶走的嫁妝清點了三次,其中包括四套嶄新的被褥,一個裝衣服用的紫檀木箱,還有兩個用紅綢包裹的木盆(當地稱為聚寶盆)每個盆裡放了十文錢,取其十全十美之意;還有兩軸線,取其長長久久的意思;還有火鐮、火石、火絨,雖然是取火用的,但是放在這裡是取其將來日子紅紅火火的寓意,另外還有一些小的瑣碎物件。
最後清點完所有要帶走的嫁妝後,帶娣孃親從聚寶盆上拿過來一塊用紅綢子做成的蓋頭布,放在箱子上,準給新娘臨走時好給她蓋在頭上。按照風俗,新娘的蓋頭布從孃家蓋上開始要蓋一天的,中間是不能拿下來的,只有到了晚上在‘洞’房裡有新郎親自用秤桿挑下來,之所以用秤桿挑蓋頭主要是取其稱心如意的意思。
這時‘門’外已經能清晰地聽到遠處迎親隊伍的鑼鼓聲和嗩吶聲了,此時迎親的隊伍已經過了石橋到了村口。這個迎親隊伍的規模之大,人數之多,在這方圓幾百裡都實屬罕見:前面是兩班八音樂隊開道:其中有管子、嗩吶、笙、海笛、梅笛、簫、堂鼓、小鼓、大鑔、小鑔、大鑼、雲鑼等樂器各兩套。
因為已經進入秦家堡,所以這二十多個樂手都非常賣力,一時間把音樂奏的是響徹雲霄,不管你站在秦家堡的哪個角落裡,都能聽到迎親隊伍的喜慶樂聲。
走在樂隊後邊的是抬新娘的八抬大轎,因為接新娘的轎不能空,所以此時裡邊坐了一個三歲男童壓轎。由於路途遙遠,抬轎多有不便,因此只來了一乘八抬大轎,孃家其他人等都坐馬車,所以在轎的後面跟著四輛披紅掛綵的馬車,這使迎親的隊伍顯得格外風光氣派。
但是與接親氣氛不協調的是,在四輛馬車的後面跟著兩排腰挎彎刀的軍士,盧家說此舉是為了防止響馬‘騷’擾,實則是為了顯示他們盧家的實力。雖然他們每人身上都身披紅綢,但是黑‘色’軍士服和周圍的喜慶氣氛還是格格不入。
與八抬大轎並行的是一匹健碩的白馬,馬上端坐的就是今天的新郎官:盧老爺。只見他一張白淨的圓臉上幾乎看不到鬍鬚,雖然六十多歲,因為養尊處優,不但白皙的臉上皺紋很少,而且還微微放出紅光。他頭戴烏紗帽,身著九品官服,腰間斜披大紅綢,在‘胸’前用紅綢繫了兩朵大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