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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不遠處傳來蘆葦沙沙的響聲,她猛抬頭望去。只見一個矮小的人影從蘆葦‘蕩’裡竄了出來,待走近一看,此人正是牛角。
看到牛角回來了,郎玥一顆懸著的心才算落到了肚裡,不過她仍然有些不放心地問道:“天不亮你一個人去哪裡了?也不說一聲,大家都在為你擔心。”
聽到蘭雪兒關切的話語,牛角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讓大家為我擔心了。剛才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我被一陣隱約的馬蹄聲給驚醒了,我起身後,周圍有蘆葦擋著什麼也看不見,於是我就爬上柳樹向遠處望去,可是今天早晨霧很大,十幾步以外什麼也看不清。於是我從樹上下來帶上弓箭,朝馬蹄聲響起的方向走去,我想找機會‘弄’匹馬回來給師傅和鈺兒騎。”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朝師傅笑了笑接著說道:“我向前走了約有一盞茶的時間,終於可以看到行走在路上的大批人馬,並能聽到他們的說話聲,我藏身在葦塘裡,斷斷續續聽他們說,因為被瓦刺軍隊追趕,他們已經跑了一宿,現在被迫向土木堡撤去。”
檑木黑疤一聽到土木堡這個詞,頓時‘精’神起來,他兩眼放光地對牛角問道:“你聽清楚了,他們說的是土木堡嗎?”
“千真萬確的師傅,我聽到他們說話多次提到土木堡。對了師傅,記得你說過有個朋友住在土木堡是嗎?”牛角進一步對師傅說道。
“是的。”檑木黑疤應了一聲心裡想這個牛角的記憶可真好啊。
“師傅,我們也去土木堡嗎?”牛角朝師傅問道。
聽到牛角的問話,檑木黑疤沉‘吟’了片刻,最後他果斷地說道:“就去土木堡,或許還能看到朱祁鎮那個皇帝老兒。”
聽到師傅敢罵皇帝為皇帝老兒,牛角嚇了一跳,然後吐了一下舌頭,再沒敢之聲。
為了讓鈺兒多睡一會,他們又等了近半個時辰,在此期間蘭雪兒把昨天中午酒肆掌櫃給帶的還沒有吃完的油餅拿出來分給大家,這便成了三個人的早餐。
當鈺兒醒來時,他們也剛好吃完了,於是他們四個人在牛角的帶領下很快走出蘆葦‘蕩’,尾隨著前面的大明軍隊在山路上留下的馬蹄印向土木堡方向走去。
早晨沒有吃飯的鈺兒,此時正邊走邊啃著昨晚給她留的一條兔大‘腿’。為了安全起見,他們四個人沒有跟著明軍走大道,而是走崎嶇的山路,雖然山路不是太好走,但是相對大道而言距離卻要近上不少。
大約走了一個多時辰,他們來到一處山坳之巔,檑木黑疤俯視著狹長的山坳對身旁的牛角說道:此處若設伏兵,追兵必敗。正說話間,只見山下煙塵起處,早有一隊人馬出現在山谷的入口處。
和大明軍隊的整齊劃一有明顯的區別,看他們的服裝更像響馬,但是他們卻是也先所指揮的攻打大明軍隊的瓦刺軍先頭部隊,為首的一員小將名叫耶律蘇,是也先首領的親外甥,此人勇猛善戰,頗得也先的賞識。在這次一路追擊明軍的多次戰鬥中,他所率領的兩千軍馬屢獲戰功,曾大敗明軍三萬多人。
著名的鷂兒嶺戰役中,明朝大將成國公朱勇,永順伯薛綬所率領的三萬明軍,就是敗在耶律蘇的手下,朱勇和薛綬兩員明將第一次感受到瓦刺軍馬快刀鋒厲害,兩人皆死於耶律蘇的快刀之下,他們所率的三萬大軍得知主帥已死,更是不戰自潰,被耶律蘇的兩千人馬殺的是潰不成軍。
此一戰後,明軍是聞風喪膽,只要聽說瓦刺軍來了便望風而逃,整個近五十萬大軍全無鬥志,而瓦刺軍則更加驍勇善戰,根本不把明軍放在眼裡。
此時的耶律蘇一身銀‘色’盔甲,手持鑌鐵大刀端坐於馬上,他正在指揮瓦刺軍隊火速穿過山谷,繼續追趕前面近一萬明軍。這時他身邊的一名副將上前阻止道:“將軍且慢,前面山谷易守難攻,如果裡面設有伏兵,再於谷口處斷我後路如何是好?”
此時心高氣傲的耶律蘇根本不把明軍放在眼裡,他高昂著頭對副將說道:“你多慮了,此時明軍已是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哪裡還有什麼伏兵?即使他設有伏兵,當遇到我耶律蘇鐵騎也會不打自潰,有何懼哉。”
於是他把手中的大刀一揮,率先向山谷裡衝去。隨後兩千多人馬浩浩‘蕩’‘蕩’闖入山谷。見此情景站在山上的檑木黑疤開始為眼前兩千多瓦刺軍捏了一把汗。
就在這兩千多瓦刺軍全部進入山谷的時候,檑木黑疤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只聽三聲炮響,就見山谷裡提前埋伏好的明軍像從地下突然冒出來一般頓時衝殺出來,瞬間就把兩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