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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珞低哼,裘世禎又一進這去了,這次,似乎沒有剛才難受……
安博遠思索了一夜,第二天第三天先訪了鄴城守備以下的千總把總。第四天,他去見守備李滔;兩人在京中有一面之緣;李滔看了看他愣了愣。
“你是璧玉公子?”
“正是,為了行走方便;遠略為易容。”安博遠點頭;他的容貌太出色;不弄醜一點行走不方便。
李滔拒絕了安博遠的請求:“安公子;沒有皇上聖旨;下官實不敢輕舉妄動;稍有不慎,便惹來滿門滅族之禍,請安公子見諒。”
李滔話說死了,安博遠微微一笑:“李大人所慮甚是,是遠擔憂友人,莽撞了,請大人勿怪。多有打擾,遠就此告辭。”
李滔命人悄悄跟著安博遠,眼看著安博遠真的出了鄴城才安下心來。
他安心得太早,安博遠主意既定,怎會輕易放棄?他從府衙出來,便覺察到有人跟著,於是裝出樣子出城,打算出城後再回轉,他已與鄴城的千總把總形成共識,心中已有計謀形成。李滔拒絕,他要走的就是另外一個步驟。
安博遠慢慢踱步出城。
蘇唯曦與徐成業在山林中艱難地行走了三天下了樊山,又走了半天,終於見到城鎮,蘇唯曦興奮地打算進城投宿先休息一天,看看地圖再決定去哪裡定居。
安博遠儘管已化過妝,然而行走間意態從容,優雅淡定。蘇唯曦遠遠看到,不由得暗贊。略為留了留神,及至兩人擦肩而過時,她又有些奇怪,這麼閒適脫俗的人樣貌卻只是俊秀,與他周身透出來的氣質甚不相符。
蘇唯曦不自禁回頭看,安博遠卻恰在此時回頭看她,彼此的眼神對上。蘇唯曦對著那雙烏黑深邃的眼眸愣神,那雙眸子如同沉潭,深不可測,初看溫暖如風,細看卻隱著疏遠、淡漠,暗含著睿智、自信、豁達。這個人,周身透著優雅與不凡。
在蘇唯曦看著安博遠的同時,安博遠心頭波瀾微動。眼前女子的臉矇住了,只露出一雙眼睛,那雙眼分外靈動,如一泓秋水,明淨剔透,對著他時閃過深思、意外、欣賞,唯獨沒有著迷。
雖然他化了妝,相貌只得本來面貌的七八分,可也經常迷得那些女子神魂顛倒,這女子真冷靜。這是安博遠一瞬間浮起的想法。
“小曦,走吧。”徐成業看著對視的兩人,不滿地提醒。
“嗯。”蘇唯曦朝安博遠微微頷首致意,轉身隨徐成業進城。
也不過走了幾步,她心頭一動。
“安公子?”
“姑娘是謝熾什麼人?”
蘇唯曦與安博遠同時出聲。
兩人同時愣住。
“你真是安公子?”
“你是謝熾什麼人?”
又是同時出聲。
蘇唯曦感到好笑,她憋不住失笑:“安公子,你先說吧。”
“在下正是安博遠,姑娘怎麼知道?姑娘是謝熾什麼人?”安博遠很好奇,謝熾沒有姐妹,也沒有妻室,這女子跟謝熾是什麼關係?
“我猜的。雅緻如玉,公子好風致,想來就是璧玉公子。小女子與謝大人非親非故,只是之前在樊城避難,曾在謝大人府上住過一段時間。公子怎麼認為小女子與謝大人有關係?”
安博遠微微一笑:“青松公子所有衣服皆繡有青松,姑娘遮臉的布巾繡有青松,遠因而得知。”
蘇唯曦解開面巾看了看,暗自嗤笑,這個謝熾真臭美。
安博遠邀請蘇唯曦與徐成業進城到酒樓雅間吃飯敘話,三人落座後安博遠問:“姑娘從樊城來,那邊局勢怎麼樣?”
“別提了。”蘇唯曦嘆氣:“你們那個皇帝陛下不知怎麼想的……現在,估計謝熾已經開城投降了。”
安博遠聽了,嘴角一挑:“姑娘,想必你誤會了,謝熾不可能開城投降的,如果我沒料錯,那應該是。”
安博遠突然頓住:“蘇姑娘,為什麼你會認為謝熾要投降就要逃走?烈國元洪野心勃勃要攻陷整個寧國,對投降的寧國百姓倒也沒有趕盡殺絕。”
蘇唯曦蹙眉,把之前的事說了。
安博遠眼中精光一現,看了看徐成業,邀請蘇徐兩人到他在鄴城的臨時居處暫住。
穿過一條靜謐悠長、綠樹成陰的街巷;他們來到一處二進院子,這就是安博遠的臨時住處,與他的人一樣甚是雅緻。
院子非常潔淨,擺著幾盆上品菊花,輕肌弱骨散幽葩,更將金蕊泛流霞,描不盡清冶穠豔的姿態。微風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