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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笑聲戛然而止,屋子裡的氣氛一時靜謐的很有幾分沉悶。
雖然垂著頭,我也能明顯的覺出那六道目光掃過脊背時孑然不同的感受,其中四道是啐了毒的,另外兩道不用啐毒已經是渾然天成的殺人利器,鋒利無比,仿似直接便能將人洞穿一般。
風北渡的目光漫不經心的掃過我的頭頂,很適時的又出來做了和事老,吩咐我道,“影子,給太后行禮!”
“民女給太后娘娘請安。”我依他所言,規規矩矩的開口道。
太后不知道在想什麼,不僅沒有喚我起身也沒有吱聲,過了好一會兒才漫不經心的開口道,“把頭抬起來。”聲音並不友善。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的抬起頭,目光直直的撞進她探究的眼眸裡,不卑不亢的與她四目相對。
風北渡的母親已經不年輕了,身子微微發福,年近六旬的女人,即便是保養的再好,從她的眼角眉梢也已尋不到當年寵冠後宮的痕跡,只是她那雙眼睛裡的風采太盛,內斂沉著的目光仿似可以容納整個世界一般深不可測。
我適應不了她這樣的注視,卻也只能強硬的挺直了脊背靜默的回望她。
良久之後她的目光才從我臉上移開,卻並未對我的相貌做出任何的評價,只道,“你叫什麼名字?”
風影潼是南野的長公主,即便是一脈相承,但夜瀾對南野而言始終都逃不過亂臣賊子的這頂帽子。
我的尊嚴早已被踐踏的分文不值,但是整個南野皇室的血統容不下這樣的侮辱。
“回太后,”我回她,“皇上為民女賜名影子。”
“影子?”她手下動作頓了一頓才繼續把茶碗湊近唇邊抿了一小口,仍是情緒不太分明的道,“既然是皇上為你賜的名,那麼你原來的名字叫什麼?你總該有個自己的姓氏吧?”
“承了皇上的恩典,民女不敢再想其他,影子就是民女的名字。”
我這樣說著她已多少看出些端倪,側目去看了風北渡一眼。
風北渡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只佯裝毫無察覺的低頭品茶,並不去接她探尋的目光。
太后的目光在我與風北渡之間轉了幾個圈,時而困頓又時而瞭然,但終究還是沒能再從我與風北渡口中多探得一句話。
風北渡母子都是沉得住氣的人,屋子裡一時又安靜下來,旁邊一直在靜觀其變的兩個女人當中卻是有人按捺不住,聲音尖銳的小聲嘀咕了一句,“好一個忠心耿耿的奴才,難怪皇上連貼身的令牌都賜予她。”
這一句話幾乎是毫無意識的脫口而出,太后的臉色瞬時一沉,還不及說什麼,那女人已經自覺失語,臉色一白惶惶然的跪伏在地,顫聲道,“臣妾一時失語,臣妾知錯了,請母后恕罪。”
太后眼中閃過一線凌厲的冷色,明顯的已經動了殺機,但也只是一瞬她的神色便是在我這外人面前緩和過來,淡淡的瞥了腳下女子一眼就重新將目光移到我的臉上,語氣平靜的問道,“送去蒼月城的賀禮是你出的主意?”
之前我兩次出入宮門的事想來她也該是有所耳聞,所以才會有了今日的這一出,既然風北渡擺出了一副完全看戲的姿態,我也就實話實說,“是!”
“嗯!”出人意料,太后聞言竟是難得露出些讚許的神色,點頭道,“你一個女兒家能有這樣的謀略——以後有你跟在皇上身邊,哀家也能放心些。”
她這話說的很隨意,緊接著身後又是一聲脆響,座位上端坐的另一個女子也失了常態,將手裡茶碗打翻,正慌亂的低頭擦拭裙襬上的水漬。
太后不悅的回頭掃了一眼,便又轉向風北渡道,“這個丫頭哀家看著還算順眼,要怎麼安排皇上你還是自己決定吧。”
風北渡一愣,我也是到了此時才算聽出些端倪——
她們竟都是一廂情願的把我當成了風北渡的女人?
我心裡覺得好笑,風北渡已經放下手裡茶碗,下意識的抬眸看向他的母親,有些哭笑不得的道,“母后,她是北辰的人。”
這些年來韋北辰的名字已然成了浮現在這個女人心中的夢魘,乍一聽到他的名字,太后臉色突變,直接就沉下去七分。
旁邊猶坐在椅子上的女人察言觀色,忙起身施了一禮,笑道,“明日一早皇上就要啟程了,母后定然是有些體己話要與皇上交代的,眼下時候也不早了,臣妾們就先行跪安了。”
太后顯然是沒有心情搭理她,冷著臉也不說話算是預設,兩個女人如蒙大赦,趕忙起身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