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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套滋事尋釁的說辭,偏偏他會用這麼一種純真無邪的口氣表述出來。
看著眼前凌颺如一個自視甚高的孩子一般將自己偉大的計劃娓娓道來,我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了兩下,最後溢到唇邊的表情卻成了哭笑不得。
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似乎想跟他動怒都難。
凌颺見我不語,臉上得意的神色就愈發明顯,我暗暗嘆了口氣,錯過他身邊上前捋了兩下馬鬃。
凌颺見我不為所動,突然就急了,趕在我上馬之前兩步閃到跟前,竟是很孩子氣的張開雙臂攔在了馬前。
我手下動作一滯,不由蹙眉,“你想攔我?”
“本城主此生最不屑於做的事情就是強人所難。”凌颺嘴上說著,腳下卻是寸步不讓,轉而話鋒一轉,揚眉道,“我不攔你,反正你今天走了遲早也是要回來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洋溢著滿滿的自信,我不知道他所持的這份信心從何而來,便是不由愣住。
凌颺盯著我眼中困惑凝望片刻,臉上突然閃過些失望的神色,無奈甩頭去看了一眼天邊的流雲,“眼下月黑風高,去哪裡都隨你,可是錯過了,明天就不見得還會有這麼好的夜色了。”
凌颺的話至此處,我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思路又折回最初的問題上——
梁太后的病,來的未免太過蹊蹺。
此時南野和夜瀾駐守在蒼月城外的守軍實力相當,風北渡又不在,如果凌颺肯袖手的話,我若硬是要走也沒人奈何的了我。
可凌颺說的對,這樣的機會可不是天天都有,風北渡留下的這個破綻明顯的讓人不敢去相信這是個破綻。
我心中警覺起來,狐疑的盯著他的側臉,“你知道什麼?”
“夜瀾的梁太后突發急症,我知道的,今晚在清漪園赴宴的人都知道。”凌颺聳聳肩,仍是一副吊兒郎當的語氣,片刻之後便是回過頭來衝我狡黠一笑,調侃道,“她這場病有多重我是不清楚,我只知道,夜瀾的梁太后此時正是個如日中天的年歲,想來‘病來如山倒’這真真的是句至理名言,不得不防。”
是了,梁太后的病——這才是問題的癥結所在。
因為凌颺的話說得極其隱晦,我張了張嘴,剛要再追問,突然就有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斜對面的那個巷子裡傳了出來。
“誒,對了,我聽說韋大公子的醫術是一位隱士高人所傳,玄妙的不得了,我好奇的很,你與他關係匪淺,可是見過這位高人?”凌颺不為所動,仍是口若懸河的滔滔不絕,連回頭瞥一眼都不曾,似乎對來者是誰沒有絲毫的興趣。
自從風北渡和駱無殤入住以來,這座行宮周邊已經加了好些守衛嚴密防守,是以雖然沒有明文的禁令,這周遭已然成了禁地,百姓路過也是繞到而行,所以此刻夜半三更會過來這裡的人一定不簡單。
我沒有再理會凌颺,抬頭往巷子裡看去,片刻之後杜明楠已經奔至眼前。
見到凌颺在場,他意外之餘便是狠狠一愣,然後猛地回過神來才是利落的翻身下馬,對凌颺拱手一揖,“凌城主!”
杜明楠向來識得大體,很守本分的沒有多問一句就轉頭向我。
杜明楠此時的神色過於凝重,並沒有馬上說話,我看在眼裡,對他此行的目的已經猜到了八九分——
風北渡,他果然還是滴水不漏,走的這麼匆忙竟然還不曾忘了我。
礙著凌颺在場,兩個人都不好說什麼,沉默片刻我轉向凌颺道,“既然蒼月城主有雅興在此散步,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凌颺看我一眼,然後很配合的雙手叉腰仰頭四下看了兩眼星星,就好像他此行真的只是為了看風景一般。
然後,他笑眯眯的擺擺手,“呃……本城主還要在這裡多賞一會兒夜景,你們隨意,隨意哈!”
我看著他那副煞有介事的模樣仍是無話可說,暗暗撥出一口氣轉向杜明楠,“明楠,我們進去。”
杜明楠狐疑的看了凌颺一眼,也沒再說什麼,點頭過去把兩匹馬送回馬廄裡,然後跟我一前一後的進了門。
許如雲臨盆,行宮裡的丫鬟婆子亂成一團,走在兩座偏殿中間的花園裡也能偶爾聽到一兩聲她痛苦的近乎撕裂般的嚎叫聲。
我聽的心煩意亂,進了門就迫不及待的把門關上,回頭把杜明楠拉到一邊,“明楠,你連夜過來有什麼事?”
“影子——”杜明楠張了張嘴,卻是欲言又止,於黑暗中靜靜的盯著我看著我,似是在思忖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