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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一位是養蠱中蠱的奇人林雲棠,後來昭遠太子風黎歌陰錯陽差繼承了柳楚雲的衣缽,而由於因緣際會,收錄林雲棠蠱毒的藥典卻落入瀾妃之手。”
他說著頓了一頓,略有些感慨的長噓一口氣,深深的看著我道,“韋大公子能同時習得柳楚雲的傳世醫術又通曉林雲棠的獨門秘蠱之方,只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他同時認識孝康皇帝和皇祖母,並且與兩人關係甚密!”凌颺的話適可而止,我就深吸一口氣接了他後面的話茬,“所以你就在藉口替我尋找韋北辰下落的時候暗暗查訪,並且為了確認師孃的身份,登島那日你才刻意換了裝束試探!因為你父親生前慣穿白色的袍子,並且你們父子的容貌本身就極為相像,而皇祖母與他的關係又非同一般,如若是她,見到你的時候在言辭神態間就總會有破綻露出來。”
凌颺撇撇嘴,扭頭去看窗外,只算是預設。
步步為營,機關算盡。
難怪那日在島上他會喋喋不休的追問風暖的姓名來歷,也難怪與北越開戰以來,他都一直表現的胸有成竹。
原來他所謂的會見分曉是因為他早就洞悉了風暖和夜帝之間不為人知的關係,並且篤定她會為了韋北辰而親自出面來化解這場干戈。
凌颺不再說話,我也無話可說,輦車就在兩個人相對無言的沉默中一路緩慢的往大營方向駛去。
午膳過後,風暖折返,依舊是一個人,表情平和,目色安靜,而我懸了好久的心亦才慢慢放下。
我本來是想詢問她與夜帝見面的情形,但轉念一想那畢竟是她與夜帝之間的私事,遂也就作罷,只簡單聊了聊明月師叔和韋北辰的近況就各自回帳歇息。
而不出凌颺所料,當天傍晚北越那邊已經鳴金收兵,次日一早我往營外送別風暖之時更有線報傳來,說是夜帝不僅放棄了灕江城,並且揮軍北撤,連之前攻下的桓城等四座城池也一併捨棄。
我訝然的回頭去看風暖,張了張嘴卻是在稱呼上犯了難,猶豫片刻還是忍不住無奈的牽了牽嘴角道,“我是不是該稱呼您一聲皇祖母?”
眼前這個女人就是瀾妃麼?是那個憑一己之力撼動整個王朝統治,不費一兵一卒便從夜帝手中連取北越五座城池,又間接促使末白公子棄國,西華覆滅的沈太妃麼?
這個女人,翻雲覆雨,無所不能,可最終面對她的時候,我還是心中萬般感慨,總難凝聚成一種可以表達出來的心情。
“你若願意喚我一聲祖母便是!”我想風暖她是能夠明白我此時的心情的,她上前一步輕輕的握住我的指尖,執了我的手帶我回頭去看遠處的灕江城。
初晨的迷霧散盡,五彩斑斕的霞光灑下,這座輪空冷硬的城池也跟著瞬間柔和起來。
“這座灕江城曾經是我邁向人生至高點的見證,”她說,“在這裡我終結了前世的一切,背棄了自己的親人,拋卻了曾經的信仰,斬斷了骨血的牽念,也埋葬了苦心摯守多年的愛情,從兩手空空到一無所有!”
她說,“影子,也許你不會相信,在經歷了那麼多的生死離別又看到了那麼多人的悲歡離合之後,可是回到這裡——現在,我的心是暖的。”
她說,“影子你需記得,這世上你可以愛很多人,也可以有很多人愛你,但愛恨一念間,有些事不是不悔就能恩怨全消,有些過去是須得走出去的。”
最後,她說,“而風暖,只是風黎歌的妻子!”
也許她不是對凌末白冷情,也不是對夜帝虛偽,只是走出所有的那些過去,現在——
風暖只是風黎歌的妻子。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我忽而想起那日桃花林外凌颺感慨的那些字句,縱使有三個那麼出色的男子為她摯守一生,但她在選擇其中一個的同時也註定會負了另外的兩個。
人生一世哪有十全十美,夜帝執意留下的這五座城池就是一個無法言說的缺憾。
最後回頭又看一眼晨霧散盡的灕江城,我與風暖各自轉身去走自己的路。
四月初我與凌颺回朝,一場平地而起的風波過後,南野與北越之間的一切又奇蹟般的退回原位,而風暖帶了真龍之血先行折返聖嶼國,之後便是漸漸的失了訊息。
永壽三年七月,凌颺長子降生,取名風無夜,被冊為南野儲君,自此我許諾他的種種一一兌現。
次年三月,我以養病為名,偕同桃兒一起離京前往聖嶼國。
登船前,當著前來送行的文武百官,凌颺輕輕的抱了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