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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才不得己艱難的妥協——
“韋北辰,我來了。”我說,眼淚簌簌而落,砸裂在他裸、露的面板上破碎不堪。
我想叫醒他,我又怕我叫不醒他,聲音裡帶著一絲恐懼的顫抖,俯首貼靠在他胸前聽著他心臟平穩的跳動聲。
我知道他還在我身邊,我知道他還捨不得走遠,可此時我們的靈魂卻是再不能站在同一片陽光下了,他甚至還沒來得及跟我說一聲他愛我!
也許他能看到我,也許他也能聽到我,也許他也能聞到我呼吸裡面鹹澀的淚水味道,可是——
我看不到他看我的眼神,我聽不到他或喜悅或悲傷的說話聲,他的喜怒哀樂,我的悲喜悵惘或者憂傷都再不能交疊在一起。
曾經他那麼用力擁著我的時候我們是我們,可是現在我用盡全力握著他手的時候,我看到的就只有一個我,還有——
一個他。
雖然他的呼吸他的心跳都告訴我他還活著,可是這樣的活著讓我感受到的卻是比死亡更可怕的絕望。
凌颺說,對一個人最大的報復不是讓他死,而是讓他痛,這一刻我終於領會——
一個人這一生所受的最大折磨也不是你愛的那個人他不愛你,而是明知道你愛的那個人他也愛你,只是面對面的時候他卻看不到你。
“韋北辰!”我跪在床榻之前緊緊緊緊的握著他的手,我甚至不敢大聲的叫出他的名字,只剩下一個聲音歇斯底里的在血液裡咆哮。
駱無殤之後,我一直以為他是上天賜予我的救贖,愛上他也沒有用到任何驚心動魄的理由,與身份名利全然無關,只因為無論何時他都肯在我身邊握著我的手。
那個下午,我仿似是經歷了人世煉獄裡的第二次涅槃,頃刻間天地不復,巨大的黑暗漩渦席捲而來,將堅冰包裹的心臟撕裂開來,鮮血淋漓。
不知道是過了多久,當渾渾噩噩的意識再次甦醒的時候我是躺在一張完全陌生的床上,凌颺坐在床頭,見我睜開眼便是舒緩的一聲淺笑。
“醒了?”他傾身過來扶我的同時順手撈了個枕頭墊在床柱上讓我靠著,又端了旁邊暖爐上溫著的湯藥,親自用湯匙舀了送到我唇邊,但又可能是怕我不喝,就眉眼彎彎有些討好的笑道,“安胎藥,我親手熬的。”
略顯清苦的草藥味道溢滿鼻息,充斥在心房間是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我往一側偏過頭去避開,“阿颺,我想跟師叔說兩句話。”
凌颺還想說什麼,可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妥協。
“好吧!”他說,重重的吐出一口氣把藥碗重新放回暖爐上,起身在我面前又站了片刻,該是見我一直沒有回頭的打算便是有些不情願的轉身走了出去。
聽聞他的腳步聲消失在門外我才重新扭頭回來呆呆的看著門口的地板,不多時魏明月就從外面走了進來,一臉的愁眉不展,看著我的神色間諸多閃避。
“咳——”虛咳一聲,他忙抬手指了指爐子上的藥碗乾笑道,“你身體底子好,沒什麼大礙,我給你開了貼藥,喝了總會妥帖些。”
“師叔!”我搖頭,打斷他的話,“您不用避諱我,韋北辰他——”
提到韋北辰的名字我還是忍不住後頭梗塞,頓了一頓,閉目稍稍緩了口氣才勉強牽動嘴角扯出一個苦澀的笑紋,“我看他面色無異,呼吸心跳也都正常,您就跟我說實話實說吧,怎麼會弄成這樣?”
梁太后的死因成謎,風北渡聽之任之的態度更是讓人無從理解,雖然嘴上這樣問,但我心裡已經有數,韋北辰今天會躺在這裡跟夜瀾是定脫不了干係的。
可不曾想我話才出口,魏明月卻是驚訝的脫口道,“怎麼小辰子從來沒跟你提過麼?”
我一愣,狐疑的抬眸去看他。
見我是真的迷惑不解,魏明月不由更加沉重的嘆息一聲,然後轉身走到牆角的書架前,從中間一行的最右一格里拾掇起一本事先開啟的紙書折回我面前,猶豫了一下才遞給我。
“他的時辰到了!”他說,聲音一瞬間恢復了他這個年齡的人應有的蒼老味道,轉身走到門口站著,只留給我一個蒼涼的背影。
時辰到了?這是什麼意思?我心裡咯噔一下,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收攝心神低頭去看手裡開啟的書頁。
那是一本百草典籍,紙頁枯黃應該已經有些年月了,而且看上面的字跡也應該不是出自韋北辰師父的手筆,此時開啟的那一頁上記錄的是一種喚作夜修羅的植物的資料詳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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