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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我說“抱歉”,可這抱歉究竟從何說起?
我覺得好笑,一時忍不住就低低的嗤笑一聲。
凌颺並沒有理會我,揚手把空了的酒罈子甩向遠處的海面,因為用力過大,罈子從水面上斜掠而過的時候蓄滿了水,咕嚕嚕的冒了幾個泡就淹沒了蹤跡。
“其實那一年我與他同在南野,出事的那天我們本來約了傍晚在南城門外見面,然後一同往湖上泛舟,後來他差人來說臨時有一位主顧約見,會遲些過來。”凌颺的情緒似乎有些低靡,說著又是若有所思的頓了一頓,之後才道,“晚上我得到訊息,就已經出了那件事。”
“約見他的人是許如雲?”雖然已無再確認下去的必要,我還是接下了他的後半句話。
陸雪衣會對一個素未平生的許如雲恨到咬牙切齒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想來會是在這件事上的出入。
可是許如雲,這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女人?
想那四年前我與她也不過素未平生,想來“愛”之於她真的是一股異常強大的執念,誰能想到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會是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小女人?
曾經一度我是那麼那麼的憎恨命運,但到了這一刻卻是突然釋懷,因為對我而言這隻能說是意外呵,許如雲就是出現在我生命裡的那個致命的意外。
“是啊!雪衣就是太過自負,才沒有想到自己竟會著了一個女人的道。”凌颺故作漫不經心的吐出一口氣,說著卻是自嘲的冷笑一聲,“見面之前那女人就在香爐裡焚了藥,說是媚藥,實則也是一種毒性詭異莫測的毒藥,他是亂了心性才會如此,但可笑的是醒來之後他唯一記得的竟只有那女人的背影和聲音。”
所以從一開始陸雪衣也沒有記得我,是後來在蒼月城認出許如雲之後也才帶出了我。
也所以在那以後他對我的態度才會有了那麼大的轉變,會與我說那麼多莫名其妙的話,也會出人意料的替我擋下致命的冷劍。
我不知道此時我對他抱有的是一種怎樣的心情,可許如雲,這真的是個了不起的女人,以陸雪衣高段的身手和縝密的心思居然也會成了她的棋子。
原來從頭到尾,我都是小瞧了她,輕敵者敗,雖然心存憤恨,又確乎是真的無話可說。
那一晚我與凌颺並肩在礁石上坐了整夜,誰都沒有再說一句話,他不跟我提陸雪衣的打算,我也什麼都沒有追問。
我與他,本就是兩個不相干的人,陰差陽錯他害了我,但又是刻意為之,他救我一命。
不能說是誰虧欠誰,就這樣無聲無息的從彼此的生命中退出——
這樣很好!
兩個人一直在海邊呆到天色大明才起身往回走,卻是意外在中途遇到了鍾旭。
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騷亂,我們的船是偽裝成商船停留在海上的,而除了採辦日常供給以外船上的其他人都得了凌颺的禁令不準隨便登島。
鍾旭會在這個時候找過來,我跟凌颺都頗為意外,正要追問緣由,島上杜明楠也行色匆匆的找了過來,而不曾想他二人此行的目的恰是不謀而合。
杜明楠說島上的占卜師推算十日之後海上會有一場持續一月之久的大風暴,而鍾旭所言,我們船上同行的一位使船的老者也得出了相近的結論。
由聖嶼國回去中土地區至少需要七天時間,也就說如果不能在近期內返航的話,我們之後就至少會被困在島上一個多月才能回去。
而之前我們與顏懷越分道揚鑣已經有一段時間,再音訊全無的拖上一個月,南野朝中勢必交代不過去,這也就是說我們必須馬上啟程回南野。
許是我神色間猶豫的情緒表露的太過明顯,還是凌颺先往我邊上打破沉默,“還是不想走?”
不能說是不想走,只是韋北辰在這裡,我能去到哪裡?
但如果我就此消失,那麼對南野上下,凌颺又斷然交代不過去,到時候就不是南野的內亂問題,而是他的整個蒼月城都將遭受滅頂之災。
我不說話,凌颺也並沒有逼我,只靠在門邊眉目含笑靜靜看著遠處的流雲。
我與他之間雖然談不上什麼情誼,但作為合作伙伴,他答應我的都一一踐諾,便是隻看在韋北辰的面子上我也是不該陷他於水火。
其實做出這樣的決定並沒有費我多少時間,只是要下決心離開卻又讓我很猶豫。
暗暗的咬牙掙扎良久,我才身一口氣舉步走到凌颺身後。
“阿颺,我們回去!”我說。
然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