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圈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天,卻不是雙方短兵相接的好時機。
他說會幫我護韋北辰的周全,那是我們之間的君子約定,但這些天來他對我聽之任之的程度卻是遠遠超出了我對他的理解範圍。
“為什麼?”這一句話心裡埋了很久,其實我一直想問。
“潼潼你想做的我自然都會陪著你,答應你的我幾時食言過?”凌颺反問,言笑間眉目如畫。
這個人,總能以最深情款款的方式說出最不可信的虛言妄語。
“說實話,我從不覺得你是個會無條件踐諾的人!” 我無心與他玩笑,沉著臉觀察他片刻而無果,明知是最壞的時機,最不該說的話,還是毫無保留的對他說了。
兩個人四目相對,我原以為這一次即便是不翻臉,凌颺臉上也改是見些顏色了,但是風平浪靜,他仍是笑的一臉灑脫。
“衝冠一怒,血性而已!”凌颺雙目灼灼生輝,看著我的臉孔隱隱帶一種希冀的神采道,“當初發狠撂下話來的時候,潼潼你是何等的意氣風發,此時也莫要沉不住氣嗯?”
說不清他這語氣算是鼓勵還是挖苦,從他的表情裡我也從來看不出端倪。
無心再與他爭論下去,移開目光,我徑自拿起他手邊放著的酒壺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灌下去,等到再要探手去拿的時候卻被凌颺攔下。
“會醉!”他道,一手握了我的手腕,一手強行把我已經抓到手裡的酒壺拿走,可能是怕我再去搶,他就直接回頭放到了身後的矮櫃上面。
“凌颺!”我不禁莞爾,垂眸看著他落在我腕上的手指片刻,又抬起頭去看他的眼睛,認真道,“從來都不醉,會不會很痛苦?”
此時凌颺的眸色也稍稍有些安靜下來,他沒有說話,默默的與我對望片刻,還是強行把我另一隻手裡捏著的杯子也一併取走放到一旁。
然後,他起身繞到我身後,從背後圈著我,讓我腦袋抵在他胸口的位置靠著。
輦車裡渺無人聲,入耳的只是身下車轍碾過,軲轆和軸承之間有節奏的摩擦聲。
凌颺他本就居心叵測,可這一年多的相處下來,我卻訝然發現,不知從何時起自己已經開始無條件的信任他。
與私人的感情無關,不是對他所做事情不顧一切的認同,也不是那種超乎在理智之外的盲從,只是他每說一句話我就會有那麼一種感覺——
那很真實。
所以我沒有再追問他對這場戰爭有幾分勝算,因為我知道——他在做!
凌颺亦是沒有做聲,兩個人默無聲息的互相靠著,良久之後才聽他在我輕聲在我耳邊說道,“看著吧,遲早總會見出分曉的。”
再次見到夜帝已經是半月之後,地點是灕江城外不遠的一處開闊谷地之中,相傳當年也就是在這裡,瀾妃與夜帝達成共識,拿到了灕江城的所有權。
而如今歷史的年輪碾過,將歲月的容顏已被摧殘的破敗不堪,偏偏還會出現這樣的巧合。
此時,對面,那個男人的戰馬就列在數十萬大軍之前,以最高傲的王者之姿與我形成對峙。
戰袍獵獵翻滾,髮絲迎風狂舞,將他冷峻的神情幽暗邪魅的氣質都展現到極點。
我不知道當年的灕江城一役中皇祖母面對他時是怎樣的一種心情,而拋卻私人的愛憎不顧,我對他卻只有仰望,只是——
我不能低頭。
打馬上前一步,面對前面黑壓壓的人群我緩緩抬起自己的右手。
我知道,此時只要這隻手落下去,那麼下一刻眼前必將血流成河,生靈塗炭!
韋北辰,這是此生我為你所做的最瘋狂的一件事,可是正如曾經所言——
如果這一生我也必得要有一次強求,那麼像你師父一樣,我不後悔。
“此時此地,夜帝可還有話要說?”我問,語氣漠然。
夜帝遠遠的看著我,面無表情,片刻之後,搖頭。
“朕什麼也不想與你說!”他亦漠然。
“那——就這樣吧!”果然也只能是這樣!
我點頭,微微的揚起下巴,鼓滿風聲的袖口一寸一寸慢慢落下,身後劍拔弩張的隊伍裡卻不合時宜傳來一陣唏噓的騷亂聲。
【80】別來無恙
那聲音是從陣列之外傳來,由遠及近都是兵士挪動時鎧甲武器相碰的聲響。
“有人來了!”凌颺策馬過來,貼近我身邊小聲提點。
這個時候,又是這種地方,會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