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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對我而言已經不僅僅只是告誡,而是毫不掩飾的威脅。
“你——”我憤憤的看著他,一時也是無計可施,正在僵持之際,巧心剛好端了一套茶具從旁邊的小徑經過,見著我倆就快步迎了上來,眼珠子咕嚕嚕的圍著我和陸雪衣轉了兩圈,詫異道,“這位公子說是路過借宿的,怎麼風姐姐你們認識的麼?”
認識?何止是認識,說的過分一點簡直要算是苦大仇深勢不兩立了。
我嘴角抽了抽,才要接話,陸雪衣卻是感慨嘆道,“是啊,著實是湊巧了些,沒想到在偏遠小鎮上也能遇到故人。”
他說著,轉頭看向巧心手裡的茶具,“這是你給我找來的?”
“嗯!”巧心點頭,有些不好意思道,“主人常年不在家,這些東西都擱了好久不曾用過了,我已經拿過去用熱水泡去了黴味,公子要是不嫌棄的話就湊合用吧。”
“小丫頭煩你費心了,我這做客人的又豈敢有嫌棄一說?”陸雪衣朗聲一笑,收了扇子由巧心手裡接過托盤。
他眼中那種淡漠清冷的色彩與生俱來,所以即便是笑,仍然藏不住眸子裡冷漠的鋒芒。
陸雪衣的五官本就生的極出色,巧心不過是個不諳世事的小丫頭,見他這般親切的言語,臉上一紅,羞怯怯的低頭笑笑,“公子沒有別的吩咐我就先下去了。”
我盯著巧心遠去的背影出神,陸雪衣一手託著手裡茶具走到我面前,“想請不如偶遇,我這裡備著上好的龍井,影閣主可有雅興與陸某共飲一杯?”
我回頭順著他的目光去掃一眼他入住的那座院子,冷冷的牽了牽嘴角,“不必了,道不同不相為謀,日後見了少不了刀劍相向,又何必做這些虛套?”
“此言差矣!”陸雪衣不以為然的搖頭,“你我此時總算是目標一致,陸某反倒覺得咱們正屬同道中人,在下誠心相邀,影閣主不會不給面子吧?”
正因為是同道中人,所以才定要為此爭的魚死網破。
我由鼻息間哼出一聲冷笑,“你要喝茶就請自便,我沒空與你在這裡磨嘴皮子。”
說罷,徑自繞開他回了院子。
陸雪衣的突然出現又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雖然我已經打消了擄劫駱無殤出南野的念頭,可是聽他說話間的意思,倒像是對駱無殤夫婦存了必得之心。
如果不是風北渡與他的交易,他這又該是受了誰的指派?真的是蒼月城有意橫插一腳嗎?
晚上我躺在床上想著這些事心亂如麻,一直將近天明才迷迷糊糊的有了些睡意,翻了個身,忽而覺得周圍氣溫驟降,心臟頓時緊縮在一起。
前幾日莫名的心慌時我就有所預感,這一趟怕是撐不到回夜瀾便要出事,沒想到果真是天不遂人願。
壓著心口的不適,我強撐著爬起來,本想往桌前去倒一杯溫水,可是剛撥開帳子,就是手腳冰涼,背上頓時被汗水濡溼。
我心有餘悸的退回床上,拉過棉被將自己裹起來。
血管裡仿似結了冰,層層推進的寒意持續不斷的在血液裡翻滾,我死死的抿著唇,雖然裹著被子,全身上下還是止不住的顫抖。
“此毒無藥可解,你只能自己挺過去。”
韋北辰的聲音模糊且遙遠,我閉著眼,總希望這黑夜能早點過去,又希望時間能只在這一刻靜止,不要再持續下去。
也不知道捱了多久,從時間上算應該是半個時辰的光景,手腳才慢慢恢復了些暖意,不似方才那般冰涼。
我鬆一口氣,緩緩的靠在身後牆上,不禁苦笑出聲。
他說的果然沒錯,這寒毒當真是每年的這個時候便會發作一次,容不得半點偏差。
算來這已經是三年來的第三次了,卻不知道七年之後,是否也能如他所言的不藥而癒。
我思緒飄遠的空當,手腳的溫度已經開始慢慢回暖,衣服上浸染的冷汗也逐漸被面板上凝聚的熱量烘乾,所有的寒意都盡數往心口凝聚。
那一方小小的空間裡仿似是一下一下被緩緩紮下去無數條尖銳的冰稜,刺痛的同時又因為寒冷而不斷的收縮,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凝聚到極限,碎裂成片。
因為寒意侵襲,這種痛永遠都不會麻木,躍動不止的心臟,此時卻成了負擔,頭腦裡時而便會閃現出一種可怕的意念——
想要將它生生的剜出來。
那樣便不會再冷,不會再痛,不會這樣的生不如死,連掙扎都力不從心。
我的腦子裡開始嗡嗡作響,神智時而清晰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