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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馬技是他教的,十三歲那年的冬天是我在行宮的梅林外頭第一次見到他,那時他穿了一襲青衫孤身立於梅花叢中神色淡然的樣子恍如謫仙,很讓我驚豔,當時我只當他是哪個官宦人家隨行到行宮來長見識的世家公子,一直到三天之後的晚宴上重逢,我才知道他並非只是個孱弱的書生,而是我父皇新近提拔的武將,那一次更是領了父皇的旨意前來教授我馬技的師傅。
之後的那整個冬天我幾乎都是跟著他在馬背上度過的,我還記得他第一次抓著我的手扶我上馬時遺留在我掌心的溫度,那時候我的臉會在飄雪的北風裡突兀的紅,我想也許在那個時候起我就已經對他就存了非分之想。
駱無殤是個不喜言笑的人,說任何話的時候情緒都很淡,可是我卻曾經一度迷戀他的聲音,會暗暗用心的記下他跟我說過的每一個字。
雖然他教我的那些騎馬的要法技巧要法我很快就熟稔於心,可是曾經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我都執意的不肯獨自上馬,就為了能夠靠著他近一點,久一點。
我想也許他早就看看出了我的心思,可那時候的他對我有的就只是縱容,一直到成婚以後,無論我們去到哪裡,他也總習慣攜我在他的馬背上,緊緊的依靠。
那時候的我是何其的天真,又有誰會想到,那些濃稠的像蜜一樣的幸福也會脆弱的那麼不堪一擊。
原來他的馬背不過是我幻想出來的埋葬自己一生的牢籠,那份溫暖,那份牽念,都只是他牽掛在另一個女人身上的良苦用心。
風影潼,你這個傻子!
我心裡恨恨的暗罵自己一聲,一把從他手裡奪過韁繩,舉步繞到旁邊,剛要翻身上馬,卻聽見杜明楠欲言又止的喚了我一聲。
“影子!”他的手掌收握成拳垂於身側,卻不敢妄動。
我腳下動作一滯,下意識的抬頭與他交換了一個安撫性的眼神,然後利落的躍上馬背。
眼見著大勢已去,杜明楠也終於不再堅持,最後看我一眼,便急急的轉身離去。
暗衛又往駱無殤面前遞過去一根韁繩,駱無殤卻是出神的看著不遠處的地面,遲遲不見去接。
兩個暗衛面面相覷,也不敢貿然催他。
“陛下莫不是還要與我同乘一騎才能放心的吧?”我看著他的樣子,譏誚的牽了牽嘴角,說著,空出左手主動向他遞過去。
駱無殤的臉色微變,看著我呈現在他面前的左手片刻,卻沒有動怒,然後從懷裡掏出一方帕子,一句話也不說的上前拉開我的袖子,將我小臂上的傷口裹了起來。
他手下的動作輕熟卻緩慢,甚至顯得有些小心翼翼,我愣了一愣,他已經將我的袖子重新拉下,翻身上了旁邊的一匹馬,率先打馬前行。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左臂,緊緊的捏了捏右手小指上的指環,終於還是沒有讓那些負面情緒影響自己,腳蹬在馬鐙上縱身一躍就跨上他馬背。
“陛下!”因為事出突然,等他身邊暗衛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右手袖中已經抖出一柄薄如蟬翼柳葉大小的飛刀貼上他的咽喉。
“全都給我退下!”我厲聲斥道,“下馬,把你們的武器全部放到馬背上。!”
有駱無殤在我手裡,他們也不敢忤逆我的意思,很順從的紛紛從馬背上躍下,遲疑著收了手裡兵器掛到各自的馬背上。
這樣一來我的勝算便又大了,我心裡冷笑一聲,隨即斂了神色,冷聲道,“還等什麼?全部把馬趕走。”
若說失了並且尚且可以肉搏,但若連馬匹都丟了,他們便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離開了。
那些暗衛也都是明白人,面面相覷的唏噓一陣,終於還是在為首一人的指派下心極不甘願的將各自的馬匹趕走。
看著那十幾匹訓練有素的駿馬如脫韁野馬般爭先恐後的從視線裡消失我終於暗暗鬆了口氣,一抹冷笑爬上嘴角。
那為首的暗衛見我鬆懈便獨自往前邁近半步,不動聲色的冷聲道,“都照你的要求做了,你到底想要怎樣?”
“不想怎樣,我只想安然離開!”他們人多勢眾,自然不能讓我佔了便宜,他的意圖我心裡明白,手腕輕輕一個翻轉直接將刀鋒逼上駱無殤的面板,揚聲道,“這半步我讓了,你若再敢往前逼近一寸就怪不得我了。”
“你——”那暗衛本來還想再往前靠,聞言身子劇烈一顫,幾乎是本能的收住步子,僵硬在原地一時間進退維谷,就只看著駱無殤等他的命令。
駱無殤自始至終不置一言,我貼在他身後,無從辨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