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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憊,可少年依舊重複著剛才的動作。
爬起,摔倒,再爬起……
值得麼?為這樣的他值得麼?要是小草知道他那麼不堪的過去,還會覺得值得麼?
“呼…呼……再來!”
“夠了。”他低聲喃喃著,藏在袖裡的雙拳緊了又緊。
“再…再來!”
“夠了!”
“先?生…”少年目瞪口呆地回身望著:。
“嗯,是夠了。”三人中唯一正常的某人滿意地彎起眼眉,露出淺淺微笑,“走吧,該上路了。”
暮春三月柳成雪,淡雨青煙又江南。
本應傷感的時節,在小草的心裡卻是桃花欲暖的燦爛。
“大人你聽到了麼,先生同我說話了呢。”臉上堆滿春光,他眼也不眨地望著十步外那個的男子。
“嗯,彌兒是在心疼你啊。”
“那先生為何還要躲著我?”
瞳眸定定一視,月下摸著少年的黑髮道:“他不是在躲你,而是在躲他自己。”
“不明白。”
“你只要記住,不論他怎麼趕你,你都不要放在心上,只要一直跟著他就可以了。”
少年重重頷首:“嗯!小草今生今世都不會離開先生。”
“還有啊。”月下俯下身,如花唇瓣溢位輕語,“彌兒何時給你看真面目,你就何時告訴他你心中的秘密。”
“大人!”少年驚慌失色,顫抖著壓低嗓音,“先生會不要我的啊,像同我一樣被救的曉蓉……”
纖指輕點在少年的唇上,月下隱著笑,雙眸如春泉般靈動:“相信我,這個秘密將是你和他的幸運。”
當遠黛不清,當青嵐濃起,尾聲也就近了。
“前面就是乾州了。”腳下浸滿的血色田地讓人不禁唏噓,看著樹下迎風遠眺的女子,張彌猶豫了半晌終於開口道,“大人。”
“嗯。”
“大人有沒有想過,就像這養人的農地已成了噬人的戰場,人也會變的。”
聽話的人沒有一絲反應,只有淡色的髮絲在隨風跳躍著。
“權利讓人心醉,手握半壁江山,那個人能捨下一切同大人離開麼?也許,他已經不是當年的他了。”
語落,樹下的人輕輕笑開,那笑如月下春水,如夜來清風,似乎那樣雋永而深刻的相思不可為外人道。
這一笑,讓張彌覺得自己膚淺了些。
“就此分別吧。”
她說得雲淡風清,他聽得亂了心意。
“大人!”
“彌兒,四年了,你該知道你的未來不是我。”月下轉過身,與他面面相對,“四年前你看不清前途,因此我給你指了路。如今你一路走來,可有被強迫的感覺?”
美瞳一顫,他瞬間了悟。
“因為這就是你認定了的路啊。”
是了,這一路風餐露宿他甘之如飴,因為這一開始就是他自己的選擇,他選擇了一條屬於自己的路。
“彌兒,你已不是以前的你,不用再依靠別人才能活下去。所以這一次你才沒有說跟定我這樣的話,不是麼?”
他低著頭不發一語。
“帶著小草一路走下去吧,而我。”向著遠處起伏的山巒,她舉步前行,“也要去尋自己的路了。”
羅裙映入山水中,似雲一朵,詩情畫意。
知君用心如明月,憐取明月是卿卿。
…………
滄波不可望,樂水搖碧空。
洶湧的江濤一浪濁似一浪,在淡淡的青山間留下厚重的塵色。
“將軍。”參將韓德走到那佇立已久的男子身後,“浮橋和木筏都準備好了。”
終於,到了這裡。
韓月簫遙望江岸的那頭,堅毅的星眸中流轉出複雜的神采。
漫漫十四載,彈指一揮間。
風,依舊是那時的風。水,還是那年的水。塵土中夾雜著濃厚的血腥就這麼撲面而來,讓他似乎回到了許多年前那個悲涼的夜。
當時,他單薄的肩頭上還坐著一個小小的她。
“他日,必將踏江而過,西北望,射天狼!”
左頰上那道癒合依舊的疤痕透出血紅,隱痛的俊眸綻出冷色。
“踏雍!”
嘯天嘶鳴,寶馬乘風絕塵。縱馬迎江,韓月簫如天將般睥睨遠方。一手握弓,一手執箭,會挽雕弓似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