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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周氏,這樣下去,是吃不到雞肉的。他就暗中腳下使了個絆子,連守禮沒防備,往旁邊一歪就倒了。連守義也放開周氏,去扶連守禮。周氏使足了力氣揮刀,後面的阻力突然消失,她收刀不及,那刀就真的砍到一隻雞的背上,頓時見了血。
“啊……”周氏又是心疼又是生氣,可又騎虎難下,今天不分出個高下來,以後她還怎麼轄制這些兒子、媳婦、孫子、孫女的,她只能揮刀繼續往下砍。
連守義假裝扶連守禮,實際就是攔住他不讓他上前♀面趙氏是個膽小的,看見周氏拿了菜刀,立刻帶著連葉兒也躲西廂房門口來了。何氏倒是不害怕,不過他心裡也巴不得周氏殺兩隻雞,所以只在外面嘴裡含糊地嚷嚷,二房的幾個半大小子也是同樣的心思,誰都不上前去。
結果周氏接連砍傷了兩隻雞,也沒有人真來攔她。她自己心疼不過,又氣又傷心又羞愧,一把扔了菜刀,就坐在滿是雞屎的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連守義這才放開連守禮。兩人上前去架起了周氏,送回上房來。何氏則是連忙進了雞圈,將兩隻受傷的雞抓在手上。
“蔓兒,蔓兒開門。”西廂房裡,連守信喊連蔓兒開門。他方才一回到屋裡,問張氏是不是不舒服,張氏搖頭說沒有,他就返回身來,想要去攔周氏,結果門打不開。他就明白上了連蔓兒的當。
連蔓兒看了看。周氏的氣勢已經被消磨了大半,塵埃差不多也要落定了,就開啟門放了連守信出來。
“蔓兒,你咋……”連守信想責問連蔓兒為啥騙他。
連蔓兒還沒說話。連枝兒、五郎和小七就都靠過來和她站到了一起。
“爹。你要說就說我。”
“爹,你要打就打我。”
幾個孩子搶著道。
幾個孩子這麼乖巧懂事,真要打罵。連守信下不了手。聽著上房裡周氏的哭罵聲,連守信嘆了口氣,蹲在了地上。
上房裡,連老爺子鐵青著臉,慢慢地卷著旱菸。
“哭,哭啥哭。看看你做的那事,你不嫌個磕磣。我都嫌磕磣。你趁早消停點……”
連老爺子呵斥周氏。何氏就拎著兩隻死雞進來了。
“爹,娘,這兩隻雞讓娘砍死了,咋辦?”何氏問。
周氏一聽,也不哭罵了。她明明手下有輕重的,怎麼會把雞真的砍死。她忙起身來看,兩隻雞確實是死了。她就明白,這肯定是何氏想要吃雞肉,暗中下的手。可雞是她砍的,也是她說要砍死,現在是她有苦說不出,連心疼帶氣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死都死了,燉了打牙祭吧。”連老爺子卷旱菸的手微微有些發抖,“咱們燉一隻,另外一隻給老四媳婦送過去。”
“爹,老四媳婦不都殺了一隻嗎,咱們這麼多人,兩隻還不夠吃那。”何氏不願意。
“老四媳婦坐小月子,你們哪個生了啥毛病?”連老爺子平時不願意管兒媳婦們的事,就是他自認是個有身份的人,跟媳婦說話不方便,這個時候也沒辦法了。“你要不願意,連一隻也別吃,都給老四媳婦送過去。”
何氏聽見連老爺子這麼說,不敢再說別的,只得嘟著嘴,挑了一隻小些的給張氏送過來。
張氏看見是一隻還在下蛋的小母雞,就先心疼了。
“他奶可真下的了手,這隻蘆花雞還在下蛋那……”
“老四媳婦你要不吃,我就拿……”
連蔓兒就過去把小母雞接了過來,“娘,二伯孃給咱送過來,這是二伯孃的情分那,不能傷了二伯孃的面子。”
“你這小丫頭。”何氏看了看空了的手,乾脆坐到炕沿上,“上次吃白麵餅,多虧了蔓兒,這次也是,俺們一大家子都是借了你們的光,才能吃頓雞肉。”
“二伯孃,你這話我可不敢應承。剛才我們都看的真真的,這兩隻雞就受了點傷,還活蹦亂跳地,養養就能好,咋地二伯孃你一拿到上房去,就成了兩隻死雞。”
何氏見連蔓兒接了她的底,也就不好再說別的話,就說要去做飯,轉身走了。
這天晚飯,連家就吃上了燉雞肉,只是有的吃的開心,有的吃的咬牙切齒,還有的吃的心事重重。
半夜裡,連蔓兒正睡的香,連秀兒就在外面將門敲的震天響,說是周氏犯病了,讓他們都快點過去。
一家人忙起來穿衣服,除了張氏不能起炕不能去,大家都要去。
連守信第一個往外走,連蔓兒忙將他攔住了。
“爹別急,我跟你說句話,咱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