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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沒一會工夫,連秀兒就一身溼漉漉地,哭喪著臉跑回來,說是連蔓兒欺負她,故意潑了她一身的水。
周氏本來就在心疼連秀兒的心裡不痛快,又看見連秀兒被淋的落湯雞似的,心疼的了不得,立刻就過來,找連蔓兒算賬。
就算連秀兒潑了連枝兒又咋樣。連秀兒心裡正不痛快那。張氏不是總說心疼連秀兒嗎,那怎麼還看著連蔓兒拿水潑連秀兒。連蔓兒故意用水潑連秀兒。張氏和連枝兒都在場,這是她們娘三個合起夥來,欺負連秀兒一個。
欺負連秀兒,那就是欺負她,下她的臉。
“我呸,老四媳婦,你少跟我面前這擺花架子、裝好人。你們娘三個,秀兒就一個,不是你們欺負她。她一個人敢找上你們?你欺負我沒看見,你咋說咋是了。我就問你,秀兒這身上的誰是不是蔓兒潑的,蔓兒是不是故意往秀兒身上潑的這水?”周氏盯住張氏,厲聲質問道。
“娘,我不都跟你說了嗎,是秀兒先潑枝兒的。”張氏道。
“你這是承認蔓兒故意潑秀兒了?”周氏立刻道,“你就在旁邊幹看著,秀兒一個沒出閣的閨女,可礙著你們啥事了?你們三不五時地欺負她。喪了良心沒人倫的東西。老四媳婦,我還不知道你。你這是自己當家了,能掙倆錢了,你的眼睛裡就沒人了。看我老了,不中用了,戳我的眼珠子那。”
“你不總說你是看著秀兒長大的,總說你咋心疼秀兒,你就是嘴甜心苦,黑了心的婆娘,縱著你的丫頭欺負她老姑。沒大沒小,沒人倫,壞了良心的。今天敢潑她老姑一身水。明天就該尋趁上我了。你有能耐別拿秀兒出氣,你直接掐死我,不就隨了你們這一窩的心了…”
“髒心爛肺的,老天爺在這看著那。你不報應到現在,往後你也有報應……”
周氏指天畫地,七三八四地斥罵起來,最後更是開始用惡毒的話煮粥張氏娘三哥。張氏站在她前面,被噴的滿臉吐沫星子。
連蔓兒撫額。她錯了。
若是好好的講理。張氏也許並不比誰弱。但是遇到周氏,周氏哪裡是個肯跟你講理的?說到說歪話、罵街。十個張氏也不是周氏的對手。說到底,只要張氏講理、要臉面。她就永遠不會是周氏的對手。
“娘,咱屋去吧。”連枝兒拉了拉張氏的衣襟。
惹不起,她們躲開還不行嗎。
“這樣你們就想走?”周氏瞪著雙眼,“潑了你老姑一身水,你們就白潑了?這還沒王法了。”
“孩子她奶,事情都跟你說清楚了。明明是秀兒不對,你不說秀兒,平白地把我們罵了半天。我們嫌磕磣,不跟你對罵,我們躲開,你還不讓。你到底想咋地,這天下的事,它咋地也不能大過一個理去吧?”張氏也有些急了,周氏罵她也就算了,用那麼惡毒的話詛咒連枝兒和連蔓兒,她聽不下去。
“有事咱說事,枝兒和蔓兒不是你的親孫女。你咒她們不得好,你有啥好處。再說了,我閨女啥壞事也沒做過,你那些咒人的話說了也沒用,誰做了壞事,你那話就是咒誰的。”
張氏不會罵街,也不會說髒話或者惡毒的話。這在與人吵架的時候,往往就先輸了氣勢。不過,畢竟佔著理,底氣足,被氣急了說出來的話也很有分量。
張氏的話,聽在周氏耳朵裡,就變了味道。張氏分明是在說她和連秀兒做了壞事,張氏這是在詛咒她和連秀兒。
這還了得,張個媳婦的良心太壞了,竟然敢詛咒婆婆和小姑子。
“你這個壞了良心的臭婆娘,你不怕下油鍋啊你,你還敢咒我。”
周氏罵起來沒完沒了,張氏、連枝兒和連蔓兒,都不願意和周氏對罵。
“娘,你出去左鄰右舍地串串門子,把剛才的事說說,讓大傢伙給咱評個理。”連蔓兒就對張氏道。
“對,家裡沒有理可講,我出去說道說道去。”張氏說著話,就要往外走。
“你站住,你給我回來。”周氏趕忙攔到。在家裡她要怎樣都沒什麼,這個家她就是天。但是,她還不至於認為她能罩住外面的天。她心裡非常清楚,這事情如果說出去,連秀兒和她的名聲都不好聽。
連秀兒和連枝兒同歲,還比連枝兒大上一些,輩分也高。可現在有人上趕著要說連枝兒做媳婦,連秀兒卻還沒人給提親。
十五六歲,正是該說親的最好年紀。可不能再讓連秀兒的名聲上再添汙點了。
連蔓兒見周氏攔阻張氏,就知道周氏對於是非對錯,心裡是明鏡的。說句不好聽的,周氏就是倚老賣老,不佔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