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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齊備的。
連蔓兒心裡記得要替周氏買醬油回去,因此進了村,就先到雜貨鋪裡來。
雜貨鋪門口拴著一匹高頭大馬,連蔓兒好奇地多看了兩眼。這種馬他們這裡也是不常見的,據說馬是管制物資,只有那些有權有勢的人家才有。這裡常說的馬車,實際上拉車的大多是騾子。
推開雜貨鋪的門,正對著的就是高高的櫃檯,櫃檯後是貨架子,上面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各類貨物,櫃檯前的空地上,擺放著三兩張長凳,從冬到夏,總有三五閒人坐在凳子上談天說地。
今天依舊是如此。只是往常談天的人們這時卻都只望著櫃檯前的一個漢子。
那個漢子看穿著打扮,就不是本地人。他買了一大壇酒,又買了好些五香花生和點心,最後拿了一塊銀子來結賬。
連蔓兒聽見屋裡人的抽氣聲。
掌櫃的姜三有些顫巍巍地接了銀子,用牙咬了咬。
“怎麼著。還怕大爺給你的是假銀子?”那漢子粗著嗓門道。
姜三連忙彎腰陪笑,叫他媳婦拿等子稱了銀子,又找了那個漢子幾個銅錢。那漢子接了銅錢※外就走,連蔓兒忙拉著小七往旁邊讓了讓。
那漢子大步走出門去,將東西放在馬背上。然後騙腿上了馬。吆喝了一聲就打馬走了。
雜貨鋪中的人這才都緩緩收回了視線。
“這可真是有錢的主。”一個人砸吧著嘴道。
村中人來雜貨鋪,打酒多是一兩二兩地打,最多不過一兩斤。買別的東西也是如此,所以雜貨鋪每天多是幾文錢的買賣,很少有人會拿銀子來結賬。
“大地方來的,又是去大前山的。”另一個人就道,似乎這樣的客人並不是第一個了。
“打二兩醬油。”連蔓兒就走到櫃檯前,仰著頭說道。櫃檯有些高。她的腦門剛好和櫃檯平齊,要稍微踮起腳尖才能將手裡的銅錢和醬油罐放在櫃檯上。
“這不是連家的蔓兒和七郎嗎。”姜三媳婦笑著招呼道,一面就收了銅錢。將櫃檯一塊木板開啟,從櫃檯裡面走了出來。
醬油缸很大。櫃檯裡面擺放不開,因此在雜貨鋪櫃檯外面靠著牆角放著。
姜三媳婦從櫃檯上拿了醬油罐子,走到醬油缸旁邊,揭開木蓋子,從旁邊的一個架子上,取了個漏斗下來,插到罐子口裡,又從旁邊拿過一個木勺。
這個木勺,一端是個小小的桶,勺子把約有半臂長,每一勺就是一兩。旁邊還有大些的木勺,是半斤一個的。
“你家醬油這麼快就吃完了,前兩天是七郎來的吧,打了半斤那。”
姜三媳婦一邊和連蔓兒姐弟說話,一邊從醬油缸裡舀了醬油往漏斗裡倒。
“這是給我爺和我奶打的醬油。”連蔓兒就解釋道。
“連老四家的幾個孩子都能幫家裡幹活,又都是頂孝順的。”就有人說道。
“你們家那個酸菜作坊,一天能掙不老少錢吧。”有一個好事的揚聲問道。
“都是我爹和我娘管著,賺錢啥的我也不知道。我聽我爹跟我娘說,掙不掙錢是小事,讓街坊鄰居們能掙幾個手工錢,貼補貼補家裡,就不算白忙活。”連蔓兒就道。
“連家四哥和四嫂那那是厚道人,原先沒看出來,現在看著,還是有大本事的人。”就有人道,還衝著連蔓兒和小七笑了笑。連蔓兒看他面熟,似乎他家裡有人是在酸菜作坊裡幹活的,也回了一笑。
“三嬸,剛才那個人不是咱們村裡的人吧?”連蔓兒就問姜三媳婦。
“不是,咱村裡哪有那樣的人。這兩天,老闆娘可發了,這樣一個主顧,就頂平常賣兩三天的貨。”不等姜三媳婦說話,一個人就笑著道。
“哪有那麼邪乎。”姜三媳婦白了那個人一眼,將漏斗和木勺都放了回去,又將醬油罐子交給連蔓兒。
“好好拿著,路上別撒了。”
連蔓兒和小七從雜貨鋪出來,走了兩條街,就到家了。
“快把醬油給咱奶送過去,剛才催了。”連枝兒正站在西廂房門口,見連蔓兒和小七回來了,就說道。
“哎。”連蔓兒就想進屋先放下籃子。
連枝兒接過籃子,向上房看了一眼,才壓低聲音在連蔓兒的耳邊道。
“先把醬油送過去,別進屋,省得奶多心。”
“二兩醬油,咱還能偷吃她的?”連蔓兒切了一聲,果真連門檻也不進,就抱著醬油罐子往上房來。
“咋才回來,要等你,黃花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