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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連蔓兒示弱,剛上場,就輸了第一陣。
連花兒不願意,轉開眼睛去看沈老夫人。她現在是宋家第一尊貴的人兒,她自己不好開口,但是隻要沈老夫人出口阻攔,她是可以免去向連老爺子的旱菸袋磕頭的。
“既然是這樣,你該行個大禮。”沈老夫人抿了一口茶水,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也替你相公盡個禮數。”
“是,娘。”連花兒低頭答應,臉上閃過一絲不甘和驚詫。
鵝蛋臉的小嬋抱了一個錦墊,放置在蓮花兒身前。連花兒便在錦墊上跪了下來,這是連蔓兒已經將旱菸袋放在了椅子上。連花兒就衝著椅子上的旱菸袋磕了一個頭,又磕了一個,這才緩緩站起身來。
小嬋十分機靈,上前扶住連花兒一隻手,等連花兒站好了,她才鬆開手,拾起錦墊退到沈老夫人的身後。
沈老夫人就讓連花兒在她下首坐了,“陪孃家人說說話。”
“快過年了,爺和奶的身子可都好?”連花兒坐下後,笑著問道。
就因為連花兒欠下的債務,連老爺子差點被氣死。
連蔓兒打量了連花兒一眼,剛才她已經說了連老爺子被氣病了,連花兒不可能沒聽見,也不可能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以連花兒的精明,怎麼會故意提起這個話茬,來踩雷區?
有古怪!
連蔓兒本來的打算,是想在沈老夫人面前,提宋家玉佩的話題,只是稍微提及。並不把話說透,藉此敲打連花兒。連花兒不想醜事敗露,就會攔住話頭,乖乖地將欠下的錢還上。
可是連花兒那非常篤定、有恃無恐的表情,讓連蔓兒不得不三思。
連花兒以前曾經說過,打碎玉佩的事,她和宋海龍,甚至沈老夫人都是心照不宣的,只是為了不引起別人的口舌,才要弄塊假的先頂上去。這是鬼話。連蔓兒自然不會相信。
因為如果連花兒說的是真的,宋家自會另拿出玉佩來,他們應該知道連家的家境,既然肯原諒連花兒,就不會讓連家這樣為難。
當時的連花兒是多麼害怕玉佩的事情被拆穿,可是現在她竟然大大方方地佩戴著那塊假的玉佩,不還欠款,被找上門來,也不害怕。
玉佩的事情。連花兒已經和沈老夫人說過了,取得了沈老夫人的諒解?
不對。那樣的話,她就不該帶著假玉佩。那不是在提醒沈老夫人家傳寶物被毀嗎?沈老夫人再寬宏大度,也會被刺激到吧。
玉佩的事情還是秘密,但是連花兒卻不怕被當面揭破。
連花兒現在有了依仗了!連蔓兒心中一動,會是什麼樣的依仗,讓連花兒有這樣自信,沈老夫人不會追究玉佩的事情。
連蔓兒想到連花兒走進來的姿勢,看她身邊的兩個丫頭扶著她,好像捧著鳳凰蛋一樣小心翼翼的討好姿態。別的太太小姐們。即便是小腳,也不至於這樣吧。那是為什麼?
連蔓兒的目光不由得落在連花兒的腰腹上。以宋家的情形,還有什麼比一個男孫更珍貴的?
連花兒的滿頭珠翠、嬌弱的神態,還有屋內幾個丫頭眼睛中偶爾閃過的名為羨慕和嫉妒神情,都指向一處。
連花兒是懷孕了呀!
怪不得這樣有恃無恐,剛剛進門,本應該是立足未穩的時候,就敢翻臉不認人。不乖乖地還錢,還算計的連家家宅不寧。
連花兒還是那個連花兒,心狠手辣,自詡聰明,卻耐心不足,好大喜功。
現在的連花兒不僅不怕她提玉佩的事,怕還盼著她提出來。正好在沈老夫人跟前過了明路吧。是不是還想好了說辭,轉移責任。嫁禍於人那?
呵呵,可不能如了她的意。
“你爺氣病了。花兒你該知道是咋回事。”連守信見連蔓兒一直沒說話,他看著連花兒那氣定神閒的樣子,心中來氣,脫口說道。
“我爺氣病了,因為什麼?”連花兒抬起一隻手,掩住嘴,做驚訝和擔心狀,“四叔,你可的好好說說。”
面對臉皮這麼厚的侄女,連守信氣的額頭青筋直冒。
沈老夫人眯著眼,似乎根本沒聽見叔侄間的對話,屋內的丫頭媳婦們卻都悄悄地豎起了耳朵。
“花兒姐,老姑讓我帶話給你,她可想你了。”連蔓兒笑著道,她若遲一點開口,只怕連守信就要提玉佩的事情了。“老姑讓我問你,你腿上的傷可好了?”
連花兒正等著連守信說話,突然被連蔓兒岔開話題,就是一愣,不是來討債的嗎,怎麼不直接說與債務有關的玉佩,卻說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