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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還是請他們進來,我見一見。”王幼恆就道。
王掌櫃有些狐疑地退了出去。
“幼恆哥,你快躺回床裡。”連蔓兒就從繡墩上站起來道。
“好。”王幼恆笑了笑。連花兒即將嫁入縣城的宋家,宋家與王家相識。他倒不是怕得罪連花兒,但是少一份麻煩,也是好的。他自然知道該如何趨避利害,何況連蔓兒這麼苦心安排,親切地跑來通知他,怕他被傷害那。
王幼恆就脫了外衣,真的躺到了床上去,連蔓兒把枕頭墊高,讓王幼恆舒服地靠著,又拉過旁邊的薄被給王幼恆蓋到了腿上。
“蔓兒,你這花貓臉不洗洗嗎?”王幼恆道。
連蔓兒是故意留著這張臉的,王幼恆心裡想到了,故意這樣說。
“這樣才好咧。”連蔓兒就道。
王幼恆暗笑。
少頃,王掌櫃引著連守信、連守仁和連繼祖從院子裡走了進來。
“王小太醫……”連守仁一進來,就朝王幼恆拱手做禮。連守仁雖在家裡總是擺著秀才的架子,但是在外面,還是知道眉眼高低的,
連守信和連繼祖也向王幼恆問好。
“請恕我有傷在身,沒能迎接,實在是失禮了。連大叔,連四叔,繼祖兄快請坐。”王幼恆伸手讓座,“王掌櫃。快沏茶來,要從這次縣城帶回來的白毫銀針。”
王掌櫃答應了一聲下去。
“這茶清淡了一些。去也難得,是湖廣總督前些天派人送了一些來,我嚐了覺得還不錯,請連大叔品評品評。”王幼恆微笑著道。
連蔓兒站在一邊,將王幼恆的舉動看在眼裡。原來在別人面前,正常應酬的王幼恆是這個樣子的。
連守仁滿臉是笑。
連守信一進門,就看見自家閨女和小兒子臉上淚痕還沒有幹,看著就有些心疼。
“王小太醫傷的很重吧。”連守信就道。
連蔓兒就又抽了抽鼻子。差一點又掉下眼淚來。
“無妨的,歇上些天就能好了。蔓兒過來說是要請我出門,看我不能動。她小孩子家心腸又軟。就哭的了不得了。”王幼恆道。
王幼恆這樣說,就是提前堵死了連守仁要他去三十里營子的話頭。
連守仁就看了一眼連守信和連繼祖。
“連大叔來找我,可是有什麼事?”王幼恆就問。
“是這樣。”連守仁就將連花兒受傷的事說了,“……還想請王小太醫……派個好郎中去看一看。”
“這可不是小事。”王幼恆就道,“我這裡。只有一個史郎中曾經醫治過燙傷,卻也不精通。既是連大叔開口,就讓史郎中隨連大叔走一趟吧。”
王幼恆主動安排郎中,禮數周到,讓人挑不出任何錯來。
“那。能不留下疤嗎?”連守仁就問。
“這要郎中自己去看了才能知道,不過。”王幼恆頓了一頓,“說起來,這燙傷的,從沒聽說過能完全不留疤痕的。”
連守仁就搓了搓手。連花兒嫁進宋家得寵與否,可關係著他的前程。
“在鎮上,雖濟生堂是最大的藥鋪,不過比起縣裡和府城的大鋪子,濟生堂還是小的。據我所知,縣城的德信堂,對燙傷頗為擅長,或許能夠讓連大叔滿意。”王幼恆道。
“德信堂?”連守仁似乎沒聽過這個名字。
“德信堂好像有宋家的本錢。”連繼祖就在連守仁耳邊小聲道。
“那、那太好了。”連守仁似乎又看到了一絲消。
“還是先請史郎中去看看吧,還有止疼的藥。”連繼祖就道。
“對,對。”連守仁連連點頭,“那就這樣,我們就不打攪王小太醫了。”
連守仁站起身告辭。
“王掌櫃,讓史郎中跟著去一趟,所有的花銷,都記在我的賬上,派兩輛馬車吧。”王幼恆道。
“不,可不敢再叨擾王小太醫,讓郎中坐馬車走。我們走回去就行。”連守信就道。
“無妨的。”王幼恆笑道。
大家就從王幼恆的屋子裡出來。
“幼恆哥,你好好養傷,我過兩天再來看你。”連蔓兒因為當著眾人的面,也不好多說什麼,也跟著眾人一起出來了。
王掌櫃準備了兩輛馬車,連守仁、連繼祖和史郎中坐一輛在前頭,連守信父子三個坐一輛緊隨其後。
“爹,給石太醫的禮留下了沒?”連蔓兒就小聲問連守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