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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才能吃到油炸的丸子,吃到一點點的肉。所以平常辦事情的酒席一般都不會剩下什麼,尤其是丸子和肉,根本一點都不會剩下。來赴席的人,有的捨不得自己吃,卻會將這些好吃的帶回家去,給不能來赴席的孩子們打牙祭。
這樣的事很普遍,大家都習以為常。
所以連家雖然準備了大盆的炸丸子和蒸肉,但是連家的孩子們卻是一點也吃不到嘴裡的。當然,有的人家疼愛孩子,會特意留出來一些給孩子們吃,但是連家是沒這個習慣的。就算是周氏要留一些吃的,也只有連秀兒能吃到,別說連蔓兒、連葉兒這幾個,就是二房的幾個孩子也是吃不到的。
所以四郎和六郎趁著天黑去偷吃,這也並不意外。
連蔓兒就看見四郎和六郎貓著腰,鑽進了棚子裡,接下來,就聽見上房裡連秀兒嚷了起來。
“你倆幹啥那,快把東西放下。”
“……被老姑看見了。”小七趴在門邊,捂住嘴吃吃地笑。
這做菜的棚子就搭在上房東屋和東廂房之間,周氏是何等精明的人。怎麼會想不到要讓人看著那些做好的菜防人偷吃那。連秀兒並沒有在外面看著,而是將緊挨著棚子門的那扇窗戶開啟,她就一直坐在屋裡看著,誰要進棚子,都得經過她的眼前。
四郎和六郎兩個就往外跑。連秀兒動作更快,也從上房跑出來,將他兩個截住了。
“你們這兩個饞癆。你爺和你奶說啥來著,不讓你們偷吃,這要是明天上席菜不夠。拿你倆補上啊?”連秀兒指著四郎和六郎兩個罵道。
連蔓兒就從屋裡出來。這才看清楚四郎和六郎兩個嘴裡鼓鼓的,嘴邊都是油,兩個人都緊閉著嘴,正試圖將滿嘴的食物吞嚥下去。兩個人的手裡還抓著一些丸子和扣肉條子。
這個時候周氏也從上房裡奔出來,她先看了看四郎和六郎,恨恨地罵了一句,就踩著小腳一陣風似地進了棚子,一陣碗盆翻動的聲音之後。周氏鐵青著臉從棚子裡出來了。
“小王八羔子,嘴裡生疔了,就饞成這樣〉吃丸子還不算。還偷吃扣肉。咋也不怕撐死……”
周氏是真的惱了,上前去。抓了四郎的手,將四郎手裡抓著的幾片肉打落在地上,然後又去抓六郎。
“這不得有兩碗啊……,敗家的小王八羔子。”周氏心疼的直跺腳,一巴掌又扇在六郎的臉上。
六郎本來膽子就不大,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連同嘴裡還沒有嚥下去的扣肉也吐了出來。
這個時候連守義、何氏等人也都從屋裡出來了。周氏見了何氏,氣就越發不打一處來了。
“什麼樣的娘,就有什麼樣的孩子。看看你教出來的這出不色(讀shai,第三聲)東西,把我們老連家的臉都丟盡了。……你個黑心尖兒的婆娘,你這不是偷吃啊,你這是禍害東西,禍害這一家子,看看,看看……”周氏指著掉在地上的扣肉,“這都夠兩碗扣肉了,明天上席不夠,我看你上哪給我生出兩碗來……”
周氏指著何氏破口大罵,何氏臉皮是厚,也忍不住青一陣白一陣的。
“我讓你再偷吃東西,我讓你再偷……”何氏就一把抓過六郎,揚起巴掌,劈頭蓋臉地打了下去。
周氏剛才也打了六郎,那是她氣急了,揚起手落在了六郎的臉上,平心而論,她從不會動手打孫兒孫女,若是對哪個不滿意,也只是叫兒子、兒媳婦們自己管教。可是何氏打六郎,卻打的很實在,每一巴掌落下去,都是噼啪有聲。六郎已經哭的殺豬似的,聲音幾乎能傳到村外野地裡去。
周氏就惱了,她覺得何氏打六郎,這是在向她示威,不將她做婆婆的放在眼裡。當然,如果何氏不打六郎,她就會認為何氏是包庇孩子,不將她放在眼裡。
“你往死裡打他,你是打給我看那?”周氏指著何氏罵道,“你打死他,明天這扣肉就有了。好好的孩子,都讓你這又饞又懶的婆娘給帶壞了,你還有功勞了……”
外面鬧的動靜越來越大,六郎和四郎都在哇哇的大哭,何氏和周氏也都拍手打掌地在哭訴。
連老爺子、還有連家其他的人也都從屋子裡走了出來,大家站在院子裡,不讓何氏再打六郎,同時也勸解周氏。
連蔓兒幾個就往後退了出來,她見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周氏和何氏這幾個人的身上,不由得往棚子裡瞧了一眼。
“嗯。”連蔓兒摸了摸下巴,眼珠轉了轉。
“二姐。”小七拉了拉連蔓兒的衣角,大眼睛往棚子的方向使了個眼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