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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無奈地搖了搖頭,將鍋蓋揭開,見鐵鍋底已經微微泛起了水花,就從旁邊拿過一個木盆,舀了半盆的熱水。
連守信忙走過去,端起水盆。
“娘就這個脾氣,你別往心裡去。”連守信壓低聲音對張氏道。
“哼。”連秀兒突然哼了一聲。
“快把水端進去吧。”張氏對連守通道,又另外拿了盆子,從水缸裡舀了半盆的涼水。
“五郎,”張氏叫過來五郎,“把這水端屋去,給你奶。”
五郎就端了水,走進西屋。
“拿這麼燙的水,你想燙死我,還是想燙死你大哥?”西屋裡,周氏尖聲罵道。
“奶,這有涼水。”五郎的聲音道。
“乾點活,都不讓人省心。”周氏又罵了一聲,又提高了聲音道,“去,再多燒點水。”
五郎從屋裡出來,連蔓兒就衝著他做了個鬼臉。
“我和你三伯孃在這就夠了,五郎也留下,來回幫著打個零兒。”張氏又往鍋裡添水,“枝兒,你帶蔓兒、葉兒和小七回去睡覺去。”
……
連蔓兒幾個就都回了西廂房,扯了一條大被胡亂蓋了,幾個孩子靠在一起,雖然都困了,卻都不想睡。
“奶咋這沒刁,這麼難伺候?”連葉兒撅著嘴道。
連蔓兒和小七都點頭,連枝兒沒說話,不過顯然也是不大高興。
“可不是。”連蔓兒深有同感。在她看來,即便沒有之前張氏被各種虧待的事,張氏作為兒媳婦,對待周氏和整個連家,也幾乎沒有任何可挑剔的地方。
剛才,張氏根本就沒用周氏說話,就主動想在了頭裡,和趙氏一起生火燒水。張氏這麼做,不僅是想的周到,還因為她的熱心和善心。
可週氏那,不僅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激,反而雞蛋裡挑骨頭,還惡語傷人。
“不是嫌咱伺候的不好嗎?要我說,就讓四嬸和我娘都回來。”連葉兒繼續恨恨地道,“老姑也有手有腳,她咋就不能燒水?”
“我看老姑站在那,倒像個監工。”連蔓兒突然撲哧一聲笑了。
“我娘老實,怕咱奶。四嬸就是心太好了。”連葉兒幽幽地道。
將近半夜的時候,院子裡響起雜亂的腳步聲。
“二伯、二伯孃他們才回來?!”連葉兒道。
連守義跟了何老六去№飯也沒回來吃。吃過晚飯後,何氏也帶了幾個孩子去了西村,家裡只留下六郎和連葉兒。方才這一番鬧騰,六郎和連葉兒兩個也來看了,然後就回屋睡覺去了。
後半夜。連蔓兒半睡半醒之間,五郎先回來了,然後是連守信、張氏、連守禮和趙氏。
連守禮和趙氏將睡的迷迷糊糊的連葉兒抱回了自己屋。
“爹、娘。哥,你們咋才回來?”連蔓兒揉了揉眼睛道。
連枝兒和小七也醒了,都坐了起來。
“要陪著你爺。”連守信就道。“你娘和你三伯孃忙著燒水。還得陪著你奶,照看你大伯。”
原來,連守信和連守禮兩個怕連老爺子是年老的人,半夜會出什麼事,所以不敢離開。直到剛才,連老爺子睡醒了一覺,才讓他們回來了。還有上房西屋,周氏給連守仁擦洗了身子後。連守仁因為身上被打的疼,睡不著覺,周氏眼淚不幹地一直陪著。時不時要水要茶的,因為連守仁和連老爺子都咬死了不肯叫郎中。她又怕連守仁的傷有什麼變故,所以就一直把連守信給禁在眼皮子底下。
“大伯到底傷的咋樣?”連蔓兒就問。
“……都是皮外傷。”連守通道,“老爺子生氣歸生氣,咋也不能真把大哥打死,都挑怕疼的地方打的。”
“老爺子這是因為啥?”張氏不解地問,“就因為大哥回來晚了,不至於的呀。”
連守信沉吟了一會,“總得因為點啥事。咱爹不說,咱就別多想了。”
張氏就和連守信對視了一眼,夫妻兩個默契地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連蔓兒在旁邊瞧見了兩人的模樣,心中不由得猜想,這麼多年,他們也該對連守仁的脾性有所瞭解,他們是不是也猜出了什麼,只是覺得那件事情丟人,因此都避而不談。
“爹,我們走後,我奶又沒少拿我娘出氣吧?”連蔓兒就向連守通道。
張氏就白了一眼連守信。
連守信嘿嘿地笑了兩聲。
“娘就是那個脾氣,孩子他娘,你多包涵。”連守信衝著張氏拱手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