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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去抱,驀地裡鼻中一酸,觸動舐犢之情,心腸登時軟了下來,於是一把抱過孫女,大踏步而去。
上路不久,遇上了一隊去中土的商旅。波斯國自漢唐而降,便於中土商貿往來,中土長安、洛陽、汴梁等地,均有波斯人聚叢集居,經營珠寶香料買賣。這隊商旅駝馬成群,貨物如山,人數近百,霍梅意出身王室舊族,少年習武,壯年謀求復國,中年結帳授徒,近年矢志復仇,於日常瑣事俱是一竅不通,幸而身邊不乏金銀,混跡於商隊中,倒也不缺照料侍奉之人。沿途間或遇上小股強盜馬賊,霍梅意牛刀小試,隨手給打發了,數次之後,竟贏得眾商客對他禮敬有加,奉如神明。
波斯至中土,千里迢迢,何止千山萬水?途中甘苦,也不必細說。一年之後,到得明教總壇駐地黑木崖,霍梅意手持書函信物,求見中土明教第二十四任教主邵十力。邵十力聞報即行接見。霍梅意呈上書函信物,言明求藝之意。明教本多精通波斯語之人,當下權充通譯。邵十力為人豁達大度,見霍梅意乃波斯總教知微**師所薦,聽後欣然應允,並命人教其華語,授其漢字。從此,霍梅意便在黑木崖住了下來。他通曉華語漢文後,自名霍梅意,又替孫女也取了個漢名,叫做霍青絲。
明教武學典藏豐富,不但本教武功囊括在內,武林中其它各門各派的武學典笈也是洋洋大觀,所藏極多。諸如少林寺的《瘋魔杖法》、正一教的《仙人掌譜》、東海桃花島的《彈指神通指訣》等秘笈孤本,盡皆羅列其中。這些別門別派的武功秘笈,或是由明教歷代高手明搶暗偷而得,或是別派掌門人慷慨贈送,或是以珍寶絕技交換而獲,總之是數量著實不少。倏忽三載,霍梅意自身武功本就高明,人又明辨妙悟,早將明教諸般典藏武功練會了一大半。只是他所練就的這些武功,或拳或掌、或指或腿、或劍或刀、或點**、或擒拿、或暗器、或輕功,均為技擊外用之法,增強內力的內功心法卻仍告闕如。武學之道技擊外用之法是為下乘,本易練就,而內功心法則需摒卻雜念,靜心勤修,方克大成,才是根基之所在。霍梅意深明是理,知道單靠習練技擊功夫,縱然再練上二十年,自己也決非那大劍師馬特的敵手,那馬特的劍術已練至劍心圓通的化境,自己惟有憑藉深厚的內力真氣,方能與之相抗。於是一待拳腳技擊功夫有成,便改弦易轍,轉而去習修內功心法。
最先選了明教本派的《大荒經》來練。這《大荒經》乃明教第十七任教主母乙的遺澤,練功法門跡近道家,講究清心寡慾,順天法地。然而霍梅意慘遭滅門之禍,復仇心切,早已心魔深種,每日裡念念不忘的便是要將仇人碎屍萬段,以此心境而去參修《大荒徑》,自是格格不入,難有進展。半年下來,非但不收其效,自身原有的內力反倒消退了一、二分。他後悔不迭,忙將《大荒經》丟過一邊,繼而去練南海派的“大浪淘沙”。
這“大浪淘沙”非佛非道,雖為內功,卻蹊徑獨僻,與尋常的內功練法截然不同,自外而內,以強練外體而達諸內力激增。而且還另有一個好處,那便是不必擔心習練時會走火入魔,只須勇猛精進,堅韌不拔便成。可惜的是,此功自外而內,不從內息本源練起,藉助的是外在之力,不免費時極長,若得功德圓滿,非窮數十年之期而莫辦。霍梅意恨不得早一日得報大仇,哪裡賠得起這時日?只好忍痛作罷。
跟著又去揀了青城迴風觀的“控鶴功”來練,一練之下,又是頹然作廢。“控鶴功”出自迴風觀,自然與那《大荒經》一般,同屬道家武學,打坐行動時,仍要講究“清心寡慾、神思不亂”這八字真言。霍梅意心想自己習練《大荒經》全無進展,那麼這門“控鶴功”也不必再多費心思了。緊跟著又試練了幾門,不是費時太多,便是心境與練功主旨不符,俱無結果。他彷徨苦惱,寢食難安,可時光卻仍舊是一天天地流逝。
忽一日,他與明教的一位長老閒談,無意間得知明教曾有三大鎮教神功,一是“粉碎虛空**”、一是“太陽神功”、一是“乾坤大挪移”。這三門鎮教神功,後者為外用之道,不提也罷。最為玄妙的是那“粉碎虛空**”,據說練成此項**門者,便可窺破仙道,霞舉飛昇而去,只可惜在七十年前失傳了。倒是那“太陽神功”不偏不倚,單練人身體內純陽之氣,易與上手,有個七、八年工夫,即可達諸神通妙用,邵十力本人於五年前著手習練此功,目下已練至第七重。
霍梅意聽後大喜,隔日,便去拿言語試探霍梅意,深以得參“太陽神功”為盼。但邵十力卻婉言拒絕,說道“太陽神功”系明教鎮教神功,按教規唯有教主一人方可修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