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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下三兩個潑皮見他如此勇神,盡皆股慄,互視一眼,從人群中找條縫隙中鑽出。此輩嘴上厲害,能說得死人回生,江水倒流,手底卻無真章實貨,最是欺軟怕硬不過。見這大漢被霍梅意接二連三打翻在地,便以為他是好欺的,殊不知霍梅意乃是一位罕逢難遇的武學大高手,但想你這麼一條漢子,看似雄壯,卻連這麼個胡族糟老頭兒也鬥不過,真當是膿胞至極。眼下見同伴在他手中猶如雞雛,毫無反抗之力,方知這大漢原來並不是軟柿子一個,那還不趕緊挾尾巴溜之大吉?
那大漢回身過來,卻見霍梅意兀自端座椅中,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容,意態閒雅已極,登時氣不打一處來,用左腳踏住了身旁的破桌,一伸手,將一截桌腳拗斷,操在手中,喝一聲:“看打!”劈頭劈面朝霍梅意擊將過去。
圍觀諸人見他拗桌腳如摘蔥韭,盡皆嘖嘖稱奇。方破陣卻只是搖頭苦笑。
霍梅意待那大漢攻至身前,故技重施,又是伸出兩根手指,往桌腳上一挾。那條茶盞口粗細的桌腳變戲法似的,霎時停頓在空中,任憑那大漢怎麼使勁下壓後抽,始終都好似蜻蜓撼柱一般,休想移動分毫。那大漢鼓足一口氣,一而再、再而三,又運勁後扯數次,漸漸地憋得滿臉通紅,如中酒醉,卻又哪裡扯得桌腳回來?最後只得頹然作廢。
他頭趟揮拳毆擊霍梅意,衝勢強勁,霍梅意隨手稍加撥移,將他的直衝之力引向一旁,令他斜摔出去,那是極其高明的借力之法,他只粗通武技,難識其中奧妙,還以為是自己步法不穩,才致馬失前蹄;第二次踹腳,霍梅意對付他時,用得卻是自身深厚的內力,他自也茫然無知,還是霍梅意見他魯莽可愛,不欲傷他,運內力時恰到好處,只令他摔出,沒震斷他右腿筋骨;今番此趟,霍梅意僅用兩根手指,便令他手握桌腳擊之不能,退之不得,境遇尷尬已極,至此,他方知今日是遇上了高人,自己的武功同對方相比,那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沒得比!
那大漢鬆開桌腳,朝霍梅意一豎拇指,誠心讚道:“嘿,你這胡人,真好本事!講打,灑家是打你不過的了。”
其實,霍梅意頗喜這大漢豪爽的性情,先前說什麼“剝其皮”、“抽其筋”,無非戲耍之詞,不過是在拿他尋尋開心而已。當下扔了桌腳,戲謔道:“你這莽漢,力道真不小,本事也不差啊。”
那大漢連連搖頭,說道:“灑家體壯如牛,氣力是有,但說到武功,跟你提鞋也不配,單就你這兩根手指,灑家便沒法子應付。唉……不說了,不說了,說了也是自討沒趣。不過,灑家還是要你放了這兩個孩子!”
圍觀眾人驟聞此言,均覺好笑,心想你這莽撞漢子,既自認連人家的兩根手指也應付不了,卻仍要人家放人,不知憑得又是什麼?
霍梅意擄劫方破陣與小禾,實非一時心血來潮,乃是早有籌算之舉。小禾聰明乖巧,手腳麻利,在幫源峒的短短二十餘日中,殷勤周至,服待他甚是愜意,眼下他意欲另覓密地練功,實是少她不得。至於方破陣,他卻另有借用之處,於他習修“太陽神功”大有干係,更是至關緊要之人。這兩人,無論旁人是利誘、是威逼,抑或求懇,不到萬不得已之時,他絕不肯放釋。
霍梅意聽那大漢坦言自承武功不濟,只道他懾於自己武功高深,對自己擄劫方破陣主僕之事,便會知難而退,就此袖手不顧,哪想到這大漢最後竟說出這麼一句話來,竟是鍥而不捨,絕無半途而廢之意,不由得啞然失笑,道:“倘若老夫不肯呢?”
那大漢一怔,無言以對,顯然是不曾想過霍梅意倘若拒絕,自己又該當如何?可見他替方破陣主僕二人出頭,乃是率性而為,只問該不該,能否救下二人,卻不在划算之內。只見他呆立片刻,忽道:“這個……灑家原本是想,你若不肯放人,灑家便打得你肯為止。眼下灑家連你兩根手指也打不贏,那可就教人為難了。”沉吟半響,忽又一挺胸,大聲道:“也罷,待灑家去約齊了幫手,回頭再來同你理論。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這事灑家管定了!”說罷衝霍梅意一抱拳,昂然而出。
人群中分,自動讓出一條通道來。那大漢經過店主身旁時,忽伸手去褲腰內一陣亂摸。他於大庭廣眾之下,行此舉動,實為不雅,眾人不知就裡,不免瞧得目瞪口呆。卻見那大漢摸出十幾文制錢,往店主懷中一扔,大咧咧道:“這是灑家的酒錢,摔壞的桌椅杯盤,一併算在內,多了的就當賞錢。要是不夠,你就自認倒黴,誰教灑家身上只這兩錢。”說罷,**著上身,出門揚長而去。
那店主接了制錢,數也不用數,便大嘆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