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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陣搖搖頭,道:“那算什麼?說到打架的本事,嘿,霍先生才真稱得上是了不起呢!唉,可惜……”想起自己從霍梅意手中逃出,往後再也不能隨他習武,慶幸之餘,又有些怊悵若失。
小禾善解人意,明白他此刻的心境,慰道:“那波斯惡人打架的本領雖好,可從前做賊偷經文,眼下又當強盜擄掠咱倆,人品太差!你不跟他習武也罷,沒什麼好可惜的。回府後,你跟葉師傅練武功,將來你長大了,一定比他更有本事!”
方破陣苦苦一笑,暗道:“你這丫頭絲毫不懂武功,說得倒輕鬆自在。霍先生的一身武功驚天地、泣鬼神,超凡拔俗,我想超過他,那是痴心妄想,等下輩子吧!”
小禾見他仍然鬱鬱不樂,烏溜溜的眼珠子一轉,有意岔開話題,說道:“嗯,對了。少爺,我問你,剛才那無禮漢子拿馬鞭抽我,你幹麼要救我?”
方破陣不假思索,脫口而道:“咱倆交情非同一般,我不救你誰救你?你這話問得好不古怪。”
小禾一聽,心中登時甜絲絲的,一路走去,再不多話,一個身子卻像飄行在雲端裡,渾不用著力似的。正當這飄飄然、薰薰然,心甜意洽,極為受用的當頭,忽覺衣角被少爺拉了一把,她驀然驚覺,登時面紅耳熱,低聲道:“什麼事?”
只聽方破陣在自己耳邊道:“你快看,山道那邊有人躺在地上。”原來小禾剛才心醉神迷,於身外一切物事俱是毫不縈懷,行到此處,山道左側草地上躺有一人,她也是睜眼不見,視如無睹,只顧低頭往前走。方破陣早發覺那人,大感蹊蹺,心想如此半夜三更,怎會有人躺在這曠野睡大覺?稍一駐足,打算細看,小禾卻已走出數步之外,他追上去拉住她,要她一同觀看。
兩人停步張望,只見山道左側一株翠柏下,一人兩手平伸,雙腿盡展,成一“大”字形狀,鼾聲雷起,正自酣睡。這晚月色雖明,但一來那人躺身處離山道有四、五丈之距;二來翠柏扶疏,擋去了月光,因此他倆並未看清那人的面容長相,模模糊糊,只覺那人身軀極長,比常人足足高出了一頭。
方破陣道:“咱們過去瞧瞧。”小禾心想:“常人斷不會在此睡覺,敢情是個瘋子。”見山道四周盡是蒼松翠柏,景緻陰森,耳中更聽得(xiao)聲悽慘,松針蕭瑟,心中便有些害怕,拉住方破陣道:“算了吧,別看了,這人定是個瘋子,咱們還是趕道要緊!”
方破陣可不象她這般膽小,他連幫源峒也敢孤身獨探,豈怕一個躺在路旁的瘋子,執意要上前去瞧個究竟。小禾拗他不過,道:“好吧,我在這兒等你,你快點回來,我獨個兒害怕。”方破陣應了一聲,向那人躺身處走去。
小禾站在山道當中,眼望方破陣背影,回味著方才那句令她蕩氣迴腸的話語,一時間,心潮如湧:“少爺適才說‘咱倆交情非同一般’,不知這交情,指的又是什麼?主僕之情也是交情啊!少爺又說‘我不救你誰救你’,意思自然是說他出手救我,理屬應該,可是……可是主子搭救丫頭,不也是應當的麼?說不定換作別人,他也會出手相救,他可沒說‘我只救你一人’這話,難道……難道是我一廂情願?不,不會的!這世上主子救奴婢之事雖有,但那也得瞧有無兇險而定,若需身犯險境,方可救得奴婢,普天之下便沒這等好心腸的主子啦!少爺待我,可不是這樣的,他當時哪有半絲遲疑,他口中說的‘交情’,一定不是指主僕之情,而是……而是……”
她這裡左思右想,心神反覆,也只剎那間之事,正自患得患失,魂不守舍之際,猛聽那邊方破陣縱聲大呼:“小禾,快跑!這人是霍先生。”
小禾尚未回過神來,大聲問道:“少爺,你說什麼?”語聲未落,方破陣已疾步衝到身前,一把將她拉起,邊跑邊道:“那……那人是霍先生!”小禾一聽,登時臉色煞白,顫聲道:“什麼?你是說躺在柏樹下那人不是瘋子,是……是霍公公!他不是在威坪城裡麼?怎會……怎會……”
當此緊要關頭,方破陣哪顧得上回話,匆匆一點頭,拉著她的手,高一腳、低一腳,三步並一步,如喪家犬、似過街鼠,只逃命也似的向前急竄。一口氣跑出二里來地,上了嶺背,已至黑松林,但見四下裡黑壓壓一片,盡是奇松異樹。小禾只覺精疲力盡,兩腿灌了鉛似的沉重,再也難以提起,喘息道:“少爺,你自己先走吧,我實在跑不動了,非得……非得歇上一歇不可。”
方破陣自然不肯棄她於不顧,聞言蹲下身來,也不管小禾願不願意,雙手往後一伸,抄在她雙腿小腿彎裡,將她背起,繼續前奔。小禾身軀雖未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