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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量。望你日後好自為之,也不枉今日貧道救你一場!“語聲剛歇,身形晃動,人早已在數丈之外。
那白衣漢腳下不抬,手不動,隨即縱身上馬,兩腿輕輕一夾,**健駒箭般射出;另一匹駿馬昂首長嘶,撒開四蹄,隨後跟去。那道人身法迅捷無比,輕功之佳,似乎並不在那相貌怪異的胡人之下:方破陣與方臘二人縱目望去,只見那白衣漢縱馬狂奔,有如風馳電摯,直至人影畜形都變得模糊不清,卻仍然追不上那道人。
那道人所言果然不假,過得片刻,倒在地上的牯牛次第而起,哞哞而叫,絲毫未曾損傷。方臘一手牽過牛繩,一手挽著方破陣,當頭而行。只聽得牛蹄聲“嗒嗒”響起,六、七頭水牛排成一列,口中咀嚼不停,慢慢地跟在他二人身後。
方府處在村街東端,二人來到正門前,當即分手。方破陣自進大門,方臘趕著牛群繞過牆角,去了牛棚。
方府人丁眾多,若非時節祭祀之日,平時各房分灶飲食。方破陣用罷午飯,照例前去上房向祖父請安,走到半路,轉念一想:“今日和阿肥打了一架,回來遲了,爺爺要是問起緣故,怎麼回答?還是晚飯後去跟爺爺請安吧。”心念及此,轉踅向右,往下人住的偏院行去。
來到偏院一間瓦房外,穿過院落,推門進去,見師父葉家亮坐在太師椅中,雙臂交疊,正趴在八仙桌上打盹,一柄蒲扇掉在了足旁青磚地上。他叫了聲:“師傅醒來。”
葉家亮午飯時喝了半斤谷燒,迷迷糊糊,正自做美夢,這時被人突然喚醒,好夢難續,不禁大為惱火,按他的脾氣,當下就要發作,待睜眼一看,見是“東家徒弟”,卻又按下怒氣。他伸手端起一隻青瓷茶杯,“咕嘟、咕嘟”一口氣喝了個盡興,然後解開青布短褂,露出一個健壯結實的胸脯,罵咧咧的道:“這鬼天氣,熱死了。”
方破陣機靈,見師傅面色不善,便過去拾起蒲扇,塞在葉家亮手裡,討好道:“師傅,你搧扇子。”葉家亮接過蒲扇,用力搧了幾扇,神色有所緩和,道:“阿勝,到師傅這兒有什麼事啊?怎麼不去學堂,現下可不是你練武的時候。”方破陣道:“還早呢。師傅,今日怪事可真多……”葉家亮道:“什麼怪事?小孩兒就受大驚小怪,亂嚼舌頭。”方破陣急道:“不是亂說,是真的。徒兒下學路上,遇見三個武功很高的怪人,師傅不信,去問十三好了。其中有一人,模樣真是奇怪,鼻子又高又尖,頭髮卷卷的,象只倒毛雞……”
葉家亮精神一振,道:“噢?武功很高,怎麼個高法?你倒是說來聽聽。”心中暗道:“憑你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也分得出武功高低?真是笑話!”
於是方破陣便將竹林外巧遇胡人,群牛受驚、方臘逢險、道人相救諸般經歷說了。他年紀幼小,今日裡居然接二連三迭遇奇人異事,而那胡人與道士武功之高之奇,更是他平日做夢也難以想象的,心情自是大異平時,格外興奮,好在他記性絕佳,言語便利,於此心情激盪之下,竟也將所遇之事說得活靈活現,令葉家亮大有身臨其境之感。
他這裡指手畫腳,自顧自地滔滔不絕。那邊廂葉家亮卻聽得心驚肉跳,尋思:“道士那同伴倒還罷了,手腳不動地跳上馬背,這份輕功沒什麼稀罕,恩師也能辦到。可那道長雙掌制服大牯牛,卻又不絲毫損傷那些畜牲半分,掌力收發自如到這份上,只怕幾位師伯也沒這能耐。更駭人的是那胡人,一躍之下竟能飛過牛群,遠及五丈,輕功上的造詣真可說得上是驚世駭俗,我龍虎山正一教中,怕只有祖師爺方能與之相比,可……可祖師爺自從閉關修習‘無極先天功’,已有好長一段日子沒露面了,也不知這門絕世神功練成了沒有?”
方破陣說到最後,瞪大雙眼向葉家亮問道:“師傅,那胡人和那位道長的武功是怎麼練出來的?天下真有這般高明的武功麼?”葉家亮道:“怎麼沒有?你今日不是親眼看見了。他們又不是大羅神仙,武功自然是下苦功夫一步步練出來的,難道還是打孃胎帶來的不成?”
葉家亮武功雖欠精湛,在武林中不過是個三流角色,但世情見聞卻極其廣博,是個江湖萬事通。當年,他在龍虎山上學藝時,礙於資質,難以修習正一教高深武學,但閒時卻愛向同門師兄弟打聽武林中的軼聞舊事,時日一久,居然也積小成多,涓涓細流匯成江河,對武林中諸教宗、門派、幫會的情形所知甚詳,哪派有什麼武功絕學?哪門武學的精要處何在?哪幫幫主內功修為如何,與誰有恩和誰有仇等等,都能說出個來龍去脈。
他習武難有大成,卻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已就是再練上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