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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這個瘋子，她在罵他，他竟然還笑得出來？
封子川又說話，聲音很輕，似嘆息。
“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你小時候的夢想是有一幢會飄流得糖果屋，有好幾年都吃不完的糖果巧克力，然後你就可以出發尋找美人魚，你覺得她很可憐，你要在她沒變成泡沫之前找到她，然後把你哥哥介紹給她……”
莫茜薇睫毛輕顫了下，這是她小時候的夢想，很天真很有趣。有一次無聊，她同他說起這事，她還記得他那時候的反映是嗤之以鼻……
莫茜薇深吸了一口氣，負能量滿滿得道：“那隻不過是童年時候的幻想，童言無忌罷了。即便美人魚嫁給了王子，生活習慣的不同，他們還得分開，與其最後彼此漫罵，彼此仇恨，還不如最初的時候沒有開始……”
小孩和成人的是大區別就是，是否還願相信童話。
封子川沒再說話，抬手看了看錶，說到時間了。
莫茜薇還沒消化掉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不遠處的岸上，開始升騰起煙花，炫麗的在空中炸開，照耀著一小方天地。
莫茜薇的臉也被煙花照耀得忽明忽暗，封子川專注地看著她白皙的側臉。
一朵接一朵的煙花騰空升起，足足熱鬧了半小時，閃得她的眼睛都快花了。
等安靜下來之後，封子川低沉地道：“浪漫這種事，我也可以為你做。”
也？
莫茜薇蹙眉，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
他是不是知道了料昕延為她包下了一整層的餐廳，所以為了跟他鬥，就特意整出了煙花這事？
她還在胡思亂想著，封子川突然又冒出了個三個字來，“對不起。”
莫茜薇腦袋都快成漿糊了，也不知道他在對不起什麼。
“那次過年，你要我陪你去看煙花大會，在我家樓底下等……”
是有這麼一回事，她還記得當時雪下得很大，她裹得像一隻熊在他家樓下等，不停的給他打電話，他原是不接，後來接起來很兇得吼她，說她很煩，到底有完沒完了。
她委屈哭著離開的時候，地上已經有很深的腳印坑了，回了家脫鞋，發現襪子都是溼的，腳趾頭都快被凍掉了……
封子川給她解釋，“不是故意失約，我爸我媽打起來了，家裡能砸的東西全被砸了……”
那時候父親奪門而去，母親在哭，他便出不去了，自尊心不允許自己跟她解釋這麼多，她又不停的打電話，吵得他很煩躁，於是就吼她兇她……
說到底，他欠了她太多東西。
莫茜薇默默聽著他的解釋，為那會的自己心疼，然後開口道：“沒關係，我早就不在乎了。”
封子川知道，事後說太多抱歉對不起也沒有用，傷害已然造成。
他嘆息，認真地道：“欠你的，我會全部補還給你。”
“所以今天的煙花……”
“補當年欠你的那一場煙花大會。”
不知道怎麼的，莫茜薇想哭，轉回了頭去看著江面，不讓他看到自己微紅的眼睛。
風變得大了，封子川拉著她回艙。
進到艙內，莫茜薇呆了，才發現他的別有苦心……各式各樣的巧克力，鋪滿了艙板，連沙發餐桌上全都是，都沒處下腳了。
先前上來的時候，她直接去了船頭，根本就沒瞧一眼裡頭的玄機。
封子川用腳將地面上的糖果掃到邊緣，“準備得很匆忙，只能做到現在這個份上，等有空了，送你一幢真正的糖果屋。”
莫茜薇說不出話來了，心裡頭是五味雜陳，真的沒想到，他今晚一下子給了她兩次驚喜……
封子川蹲身揀了顆巧克力，剝了糖紙，送到她跟前。
莫茜薇有些木訥的張嘴接過，巧克力的濃香在嘴裡盪開，微紅的眼睛在默默凝望著他。
封子川笑，“酒心的，你的最愛。”
嘴裡微苦澀的酒像是喚回了她的神智，她快速得撇開了頭，深呼了一口氣，困難得開口道：“很感謝你為我做的這一些，可是……”
可是後面的話語還沒出口，已經被封子川打斷了，“夜色這麼美，不如我們來喝酒吧。”
他過去在方向操作盤那裡拿出了一瓶紅酒，淡淡地衝她笑。
心在融化，讓她說不出拒絕的話來，半晌，她點了點頭。
就著巧克力喝酒，算是一種很奇特的體驗。
封子川其實不愛吃這些，嫌甜，倒也陪著莫茜薇吃了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