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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印趕緊從筆架上取過小毫,沾了墨遞將過去,張綠漾咬著牙刷刷書下自己的名字,再就著邵印遞來的印泥按下指印,然後把書契撥落在地,坐在凳子上哭了起來:“你去問他滿意了沒有!死人也非哥哥!這麼欺負我!”
邵印唯唯諾諾,只覺得額上的汗越來越重,先摺好休夫書塞進袖中,再取出一個小小的錦盒:“這是公子送給三夫人腹中孩兒的禮物。”
張綠漾一掌將錦盒打翻在地,裡面的東西撒了開來,她看也不看只是哭叫:“我才不要他充好心!你走!”
邵印便躬身退下,他前腳剛出門,後堂裡已走出來一位氣宇軒昂的高大男子,一雙異域人才有的淺褐色瞳仁內精光蘊斂。
張綠漾勉強止住淚,哽咽著對他訴苦:“世非哥哥也太絕情了,說休我便休我!更可惡的是——”她抓起那份七出書抖了抖,“他居然指責我不守婦道,犯了七出中的淫佚之條!”
“你已經是有身孕的人了,不宜再這般大動肝火。”無奈地為她抹去臉上淚痕,趙元歡強自忍下嘴邊笑意,其實白世非寫的一點沒錯,當然這話便打死他也不會和張綠漾說,更斷不能讓她知曉“休夫”一事自己也參與其中,“其實我很佩服白世非。”
“我呸!他有什麼讓人佩服的!”枉她對他那麼好,他眼裡就只有那個死丫頭!
凝視著張綠漾,趙元歡稜角分明的臉頰線條柔和下來:“佩服他戴了那麼久的綠帽子卻硬是一聲不吭。”
張綠漾臉一紅,眼珠子有些心虛地左右亂轉,發洩過後,想想自己好像還真沒一點恨世非哥哥的的立場,抬頭瞪向面前的男人:“都是你不好!要不是你當初不肯上門和我爹提親,我也不用賭氣去要挾世非哥哥娶我!”
“是,是,都是我不好。”趙元歡低聲下氣,這事是他心頭大痛,當時之所以沒馬上答應向張士遜提親,是因為他不若她那般天真,試想哪個官朝官願意把自己的女兒嫁到大漠孤煙的邊塞之地,且還是嫁給一個異族人。
他原打算從長計議,沒想到她衝動起來一下子就把自己嫁了出去。
“最讓我生氣的是成親那日夏閒娉使人攔我轎子,你既然出現了,索性劫走我也行,卻偏偏把人擊退了就走,便連我的面子也不見,我想起來都氣!還不如端午那夜索性和世非哥哥弄假成真,也好過被你——”張綠漾紅著臉說不下去,心裡卻氣恨不過,捏起拳頭來捶他。
趙元歡捉住她的手,嘆道:“你以為你爹為什麼會同意讓你嫁給白世非?”還不是因為察覺了她的不對勁,擔心自己的掌上明珠單純無知,一不小心便被來歷不明的野男人拐跑了。
為了她,他從關外一次次潛入關內,千里而來。
每次抽空探望,她口口聲聲都是世非哥哥,聽得他心裡直酸溜溜,尤其在林苑裡的端午那夜,見到從不愛哭的她竟因擔心別的男子而落淚,雖然明白兩人純為兄妹之情,也還是讓他醋急而怒,便在那夜裡徹底強佔了她。
只沒想到一箭中靶,竟讓她有了身孕,他怎麼可能讓懷著自己孩子的女人再繼續留在別的男人家裡?不管以後命途多舛,他都必須把她帶在身邊了。
“我父親已然病重不起,族巫說怕是熬不過這個夏天,而今族中之事都江堰市由大哥掌管,我與他的意見分歧愈來愈大,很多時候十分為難,已不想再待下去,我打算帶你去秦州,以後我們便在那隱姓埋名過一輩子,你可願意?“
趙元歡略帶沉重和憂慮的語氣讓張綠漾心裡一揪,將臉埋入他精壯的胸膛,她低噥道:“只要能與你在一起,我便再沒有其他心願了。“
兩人緊抱著再不言語,過了會兒,目光掠過地上錦盒及散落一地的物件,趙元歡彎身揀起,發覺屋契銀號票據應有盡有,而數額之巨竟連他也不免有一絲動容。
此間主人越接觸便越覺得可怕,其城府之深和謀算之細只怕天下無人能出其右,幸而,自己不是他的敵人。
“你的世非哥哥對你很是慷慨。“
“什麼?”
趙元歡笑了笑:“他送給我們孩兒的禮物,足夠他出世以後富及三代。”
第十三章 滋擾禍及奴
秦州寇匪日益猖獗,但因其行蹤詭秘,官兵始終奈何不得。
後來晏書上疏,指賊遠來只利速戰,而州兵數眾,宜以奇制之,扼賊歸路侔其衰而出擊,如此必勝無疑。
白世非聽聞後,又捐了大筆資財作為秦州的助邊費。
趙禎便把晏書之意轉達秦州,薛奎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