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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別過身去,不屑地撇撇嘴。
侍立在旁的邵印看到這般情景,不由得抬袖印了印額上虛汗。
白世非心裡暗歎了聲,神情無辜還無奈,卻只能看著尚墜悄無聲息地避到了晏迎眉身後,連望也不曾再望他一眼,最後他眸內所見只餘她一抹輕動裙角。
此舉看在夏閒娉眼內,卻以為他含情凝視的是晏迎眉,再看晏迎眉眼角眉梢似笑非笑,心裡不免暗暗一驚,難道他和原配感情不和的訊息並不屬實?看兩人的樣子竟似是情投意合。
心口按捺不下一絲驟酸醋意,夏閒娉面上卻不露聲色,輕笑著喚回白世非的注意,“不知公子可曾聽過大相國寺的一段逸事?”
“小可願聞其詳。”
“相傳太祖稱帝之後,也曾來這赫赫有名的大相國寺拜佛。”
白世非溫然笑應,“夏小姐指的是太祖在佛前燃香時,曾問陪在身側的寺內主事僧‘皇帝該不該拜佛?’”
夏閒娉拍手激賞,“公子果然學富五車。”
當其時主事僧回說不拜,趙匡胤問為什麼,主事僧應道,哪有現在佛拜過去佛的道理?馬屁拍得恰到好處,趙匡胤聽了十分受用,當場表示讚許,自此以後,皇帝就成了現在佛,入寺不拜乃成定製。
白世非本絕頂聰明之人,只眸光一閃,便已悟夏閒娉何出此言,再看向她時瞳子中多了一絲驚訝和趣味,微微彎了唇,彷彿帶著三分欣賞,目往神授的兩人該剎那猶如意會心謀,偏巧此時晏迎眉回過頭去想與尚墜說話,他的表情來不及收起,就那樣全然落入尚墜眼裡,“走了吧?”尚墜垂首微聲催促晏迎眉,心口彷彿在毫無防備下突然被擊穿了一個洞,黑沉沉地,空蕩無依,還有一團寒煞人心的冰氣在其中徘徊不散,似乎一整顆心從裡向外被寒氣冰刃拉出無數口子,血絲一線線滲出來,那份痛楚無法形容。
晏迎眉看她臉色驟然蒼白,慌忙應了聲。
夏閒娉從白世非表情上的微妙變化明白到自己的目的已達成,眼角餘光掠向晏迎眉,見她與張綠漾一樣其實是完全不知就裡,不由燦然低笑,深深看白世非一眼,聰明地不再糾纏,告辭而去。
張綠漾衝背後輕一啐口,嗤聲道,“都囂張成什麼樣兒。”
白世非仿如未聞,只是目送尚墜和晏迎眉離開,那張瑋縉尤一步不離地跟在身旁,不時指著各處與她說話兒,她似傾耳聆聽,偶爾側過首去,微微笑著應他一兩句。
白世非只覺心裡十分不是滋味,對著他時看也不肯看一眼,轉身卻與別個男子言笑晏晏,也不嫌太過親近了些。
“白公子?”身後傳來叫喚。
這下又是誰?!白世非微惱回頭,一看之下慌忙轉身,抱拳施禮,笑道,“不知寺裡今兒燒的什麼高香,竟令丞相大人也聞香而來了。”
呂夷簡哈哈一笑,吩咐家人僕婢先去拜佛,自己與白世閒話起來。
那廂夏閒娉進了大殿,她的侍女昭緹好奇問道,“小姐,你剛才說的那個什麼太祖,相國寺,到底是什麼意思?”
夏閒娉輕聲哼笑,“現在佛不拜過去佛,那意思就是,我這個即將進門的新人,也斷不會輕易委服於那位舊人。”
“小姐果然好才情,難怪剛才白公子一臉心折。”昭緹忙不迭討好。
“世上良朋易得,而知音難求,白公子才冠天下,最能讓這等男子動心的女子,莫不過紅顏知己。”夏閒娉不無得意地道。
第七章 未允芳容忘
白世非將於三月再娶的訊息在被勾欄裡的話人編成百轉千回的傳奇段子後終於廣為人知,三位名門貴胄之女將共侍一夫,逐漸成為開封府百姓萬口爭傳的佳話。
晏迎眉在自己家裡待得樂不思蜀,尚墜彷彿也已接受了兩人分開的事實,形容情緒皆似已恢復如常,主僕二人都刻意避話題,閒來賞賞花,繡繡帕子,翻翻書籍,倒也清淨得宜。
直到一日,晏夫人把兩人喚進房中。
“墜兒,我問你個事。”
“是。”
晏夫人仔細端詳,“你是不是認識張士遜大人家的二少爺?”
尚墜見她臉容上似有三分笑意,黑瞳微微斂了斂,謹慎低應道,“曾在街上遇過幾回,只是也並不相熟。”
“今兒早上退朝時老爺遇著張大人,兩人閒聊起來,張大人說他那頑劣小兒整日價只會淘氣,如今也到年紀,該討門親事安定下來了。”
晏迎眉忍不住笑,“難道他想跟咱們家尚墜提親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