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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麻,一時失了方寸,全然想不起那得力之人就近在眼前。
然而,當主僕兩人在第一樓門前被告知公子沒回來過之後,從林苑一直找到前庭,整個白府已不見白世非的人影,他好象忽然消失了,直到在管事房中遇上白鏡,才得知白世非與莊鋒璿已經出府去了。至於去了哪裡,又何時回來,無人知曉,他出門前什麼都沒說。
晏迎眉和尚墜面面相覷,作聲不得。
第八章 一去了無訊
這段時光裡,不說晏迎眉與尚墜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夏閒娉和張綠漾也是每日裡三不五時地叫丫頭出來探問,白世非到底回來了沒,但是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始終沒有他丁點兒訊息。
大婚之禮剛過,兩位新婦就已被晾成了舊人。
膳廳裡的餐桌上,夏閒娉原本姣好的面容已陰沉得有如烏雲密佈,反觀張綠漾彷彿故意和夏閒娉作對似的,整日嘻嘻哈哈。要說之前夏閒娉對白世非是否存心迴避一直只將信將疑,那麼在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刻意避而不見之後,對他的態度她心下已十分明瞭。
“不如小姐讓太后幫小姐做主,奴婢就不信這還治不了白公子。”昭緹私底下出謀獻策。
“你腦子壞了不成?!”夏閒娉沒好氣地瞪她一眼。“太后費了那麼大工夫,甚至把晏迎眉的爹都罷了相,可以說送佛送到西之後還連東風都為我準備好了,如今她便是安坐宮裡等著我的好訊息,我若成親還沒幾日就去向她吐苦水,豈非自掌嘴巴顯得自己很無能,連個把男人的心都抓不住?那樣一來我以後還如何取信於她。”再不敢多嘴,只唯唯諾諾地應是。
“晏迎眉不是一直留在疏月庭不出來見人麼?”夏閒娉冷冷地撇嘴,“你便和邵印吩咐下去,以後無論什麼情形我可都是要去膳廳用膳的,那日用之物,侍候之人,一樣都不能少。”
昭緹轉了轉眼珠,輕笑道,“奴婢明白了,小姐是要擺起夫人的駕勢,立威於前,掌家於後,可是這般意思?”
說話間一名丫頭端著熱氣騰騰的燕窩盅進來,昭緹才待伸手接過,卻聽聞夏閒娉冷聲問道,“這是何人叫送的?”
那丫頭輕聲回話,“說是三夫人口淡,吩咐下去要吃這個,大管家便叫廚房給三位夫人都燉上了。”
夏閒娉沉了沉臉,眼風一挑瞥向昭緹。昭緹剎時便也寒下臉來,二話不說把那丫頭手中的托盤打翻在地,一邊使勁掐那丫頭的手臂,一邊狠狠戳著她的腦袋,破口大罵,“你想死了是不是?!別房的零嘴兒你也敢端進來!二夫人想吃什麼我不會吩咐廚房去做嗎?!要你在這兒丟人現眼!”
那丫頭驚嚇不已,痛得眼淚都流了出來,恐懼萬狀地跪在地上,半句話也不敢回。夏閒娉冷眼旁觀著,好一會才不耐地揮了揮衣袖。昭緹又戳一下那丫頭,才停下手來,“你還不快滾!”
那丫頭戰戰兢兢地從地上爬起,也不敢拭淚,只捂著已被擰腫的手臂慌忙退了出去。
又過幾日,白世非仍舊還沒回來,倒是邵印往疏月庭送了兩封信。拆開第一封,看完後晏迎眉長舒口氣,“尚墜,沒事了。”
“嗯?”
“御史臺的問訊結果已經出來,呈報給太后和皇上之後,只是免去了我爹的樞密副使和參知政事之職,貶為應天府知州,眼下家裡還算安寧。”
“感謝菩薩,萬幸沒大事。”
“其餘牽涉之人或輕或重都入罪了,娘說我爹之能從輕發落,全賴白公子從中周旋,讓我好好謝他。”
尚墜默了默,說道,“他連影星兒都沒了,怎麼謝好?”
晏迎眉拿過另外一封信,看了看封扉上的抬頭,遞予她,“你的。”
尚墜搖了搖頭,“你看便是了。”
晏迎眉依言拆開,閱罷道,“白公子說他在河北路大名府,過些日子就會回來。”放下信,她忍不住笑出聲來,“你可記得我們初來之時?”
尚墜也輕輕笑了笑,“怎會不記得呢。”
那時他也如同這般,總在靜悄悄之間就已出了門,一會去江北,一會又去江南,常常一走就是大半個月,好不容易人回來後那京中的達官貴人全都蜂擁而來,府內酒筵珍饈,歡聲笑語日日不斷。
“很久沒見他呼朋喚友了。”憶起往事,晏迎眉輕嘆了聲,看了尚墜一眼,“白公子這半年來變了許多。”
尚墜不語,過了會,起身道,“我去給你取些果品。”
出了裡屋之後,卻越走越慢,最後在廊前的臺階上坐了下來,雙手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