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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想過,忽然一瞬之間,他已再找不著她的人。
直到此時他的腦海裡才閃進一絲意識,就是她與府內其他人並無兩樣,隨時可以走出這個大門,然後可能哪天就不再回來。
這個認識教他心裡控不住微微慌亂。
到了午膳時分,尚墜還沒有回來,白世非食不下咽,開始變得浮躁。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心內的恐慌逐漸變成焦慮和惱怒,終於在晚膳時候再忍不住,為一點小事發了脾氣,膳廳裡一片死寂,在旁侍侯的僕婢全都戰戰兢兢,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惹惱了主子。
好不容易熬到膳罷,華燈初上,門房終於匆匆來報。
“公子!墜姑娘回來了!遠遠已看見她的人,就快回到門口了。”閉嘴時明顯有絲猶豫。
“說。”白世非冷喝。
“墜姑娘是、是和瑋縉少爺一道回來的……”
白世非抿了抿唇,眼眸內驟湧的欣喜全然散盡,一整日的焦躁等待和憂心掛慮,在聽聞此言後全部釀成一觸即發的冰冷風暴,“叫瑋縉打道回府,把她帶到這兒來。”
莊鋒璿看這情形,暗地裡向也擔憂等待了一天的晏迎眉使了個眼色,令她先回疏月庭去。
晏迎眉遲疑了一下,畢竟白世非才是一家之主,那丫頭做事沒個交代讓他積悶了整日,即使他怪責幾句也是情有可原,倒是她這個小姐身份尷尬,倘若再留在此地,一會兒幫尚墜說話不是,不幫也不是,不定令那兩人面子上都難拉下來,想及此便託言不適,起身回了疏月庭。
白府大門外不遠處,也是斯時回來的晚晴適巧與尚墜和張瑋縉碰上,她一臉驚疑地向張瑋縉請了禮,雖然心裡極想和尚墜說話兒,可是當著張瑋縉的面卻不好告訴她白世非曾經差人來家裡尋她。
前庭裡有家丁奔跑出來,喘著氣對尚墜道,“你趕緊去膳廳,公子爺已經找了你一整天,正發脾氣呢!”轉而對張瑋縉抱拳鞠躬,“公子今兒事忙,實不便招呼,吩咐下來請瑋縉少爺先行回府。”朝守門的家丁們打個眼風,大家便一擁而上,把哇哇叫著跺腳的張瑋縉擋在了門外。
晚晴一聽到說白世非在發脾氣,嚇得慌忙提起裙子就跑,尚墜卻只是應了聲“知道了”,依然不徐不慢地往裡走。
第四章 對質心肝摧
晚晴奔到膳廳,一看所有人全都垂手而立臉色凝肅,即刻意識到事情嚴重,只見邵印偷偷給她使了個眼色,她馬上在白世非面前跪下,顫聲道,“公子爺。”
冷冷看了她一眼,白世非沒作聲,抬頭望去,門口不見尚墜的身影,寒眸瞥過,先前回報的僕人嚇得也慌忙跪倒,“小的確實把話傳出去了,讓墜姑娘趕緊到這來。”
白世非只覺一股熾焰直衝頭頂百會穴,那麼說,是她故意慢吞吞了?
又過了好一會,一道靈秀身影才自遠而近,步履不急不緩,行至廳門時迎上他冰冷寒利的目光,她垂下眉睫,抬腿跨過門欖,走了進來。
眼底收進廳裡情形,看著跪在地上的兩人,尚墜皺了皺眉。
“你去哪了。”他說得很輕,卻出語成冰。
“州西瓦子和相國寺。”
“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
“拜完佛後逛了好會諸般雜賣,然後去了吃蜜煎。”
“這麼說來,今日過得很開心了?”已抿成一線的薄唇,輕輕吐出問句。
“恩。”
他垂下眼,一遍遍提醒自己強行壓下已瀕臨爆裂邊緣的怒氣。
“為什麼不說一聲?”
“說什麼?”她似不解,迎著他視線的一雙清冽大眼裡沒有任何愧悔。
長袖一掃,案上的茶器乒裡磅啷直響,水和碎片飛濺,霎時間已是滿地裂骸。
所有人全部低首屏息,連呼吸都不敢大氣。
“為什麼不說一聲?”他慢輕地,重複一遍問話。
眼內浮起淡淡薄霧,她咬唇,“你昨日去玩關撲不也沒說麼。”
白世非氣極反笑,“我沒說?你倒問問,這裡的人有誰不知道昨兒我在哪的。”
她別過臉,拒絕再出聲。
“我問你最後一次,為什麼,不說一聲。”
眼內霧汽漸濃,直將下唇咬得泛白,她就是不答他的話,只帶著水汽的眸光斜斜掠過侍立在他身後不遠的白鏡。
白鏡被她看得一驚,有些懵然,眼珠轉了轉後臉色忽然變得煞白,腦袋幾乎垂到胸前。這微小動作卻沒有逃過始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