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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成了別人的新娘,蕭睿該怎麼辦啊?
有那麼個瞬間,盧冠書忽然非常害怕,因為蕭睿的表情,像是傷心到連心臟都找不到了。
盧冠書趕緊說:“睿睿,天大的事兒也不能想不開,不然……我不能原諒岑青禾。”
蕭睿聞言,唇角輕輕勾起,出聲回道:“你放心,我不會的。”
盧冠書怎麼能放心,心裡有千言萬語想說,可是話到嘴邊,他只能對這個可憐的孩子道:“忘了吧,以後總能找到更好的。”
蕭睿微垂著視線,眼淚已經充斥了眼眶,他卻努力維持著最好看的笑容,“怎麼會忘呢?我現在好慶幸我和她之間的回憶那麼多,足夠我念著過完下半生。”
失戀或者傷心的人,總會在剎那間說出看破紅塵的話來,本不該在意的,但盧冠書卻是心驚,因為他知道蕭睿是個什麼樣的人,越是長情,就越是傷情。
該有多愛一個人,才敢抱著回憶孤獨終老?
該有多愛,才敢奮不顧身?
可能真得愛到比命還重要,死不得,唯有活受罪。
每當蕭睿想岑青禾想得不行的的時候,他就會回憶從前兩人在一起的甜蜜畫面,她夏天喜歡把空調溫度開到很低吃火鍋,冬天又喜歡蒙著大被吃雪糕;她吃辣成癮,曾經跟店老闆打賭她不會覺得辣,硬是逼著老闆加了二兩的辣椒油,回來後一邊啃著鴨脖子,一邊眼淚橫流。
當時蕭睿是怎麼說的,他說:“跟我分手你都不會哭成這樣吧?”
當時岑青禾是怎麼說的?她說:“滾蛋,你還想跟我分手去找別的小姑娘?你信不信我給你倆抓起來,你浸豬籠,她放在熱水裡浸豬籠。”
蕭睿忍俊不禁的問:“這麼看我還是親的。”
岑青禾辣到流口水,嘶哈著道:“無論什麼時候,你都是親的。”
那些過往的曾經,回憶中的甜蜜,一如飲鴆止渴,他想療傷,卻被傷的更深。
如果有人給他一瓶藥,喝了就能徹徹底底的忘記痛苦,那他一定毫不猶豫的選擇不喝,不為別的,他只是害怕忘記岑青禾,忘記自己曾經不顧一切的愛過一個女孩兒,即便不能與她白頭偕老,但他也做不到相忘於江湖。
她可以不愛他,因為她有了更愛的男人;但是他不能不愛她,因為他明白,這一生還有很長,但是餘生裡,他的心裡也只能裝得下她。
岑青禾這輩子都不會知道,除了商紹城以外,還會有人把她當眼珠子一樣疼,分開後的幾年,每年都默默地給她慶生,每一個情人節,每一個戀愛紀念日。
她有兩枚戒指,銀色的指環,訂婚戒;紅色的鑽石,結婚戒。兩枚戒指都是商紹城送給她的,她當成心頭寶。
但蕭睿手裡的那枚戒指,她這輩子都無緣相見,那戒指被蕭睿撫摸的溫潤髮亮,隨身攜帶,始終是體溫的溫度,他不用刻意提醒自己,但他永遠都明白,這枚戒指,岑青禾戴不上,以後也不會屬於任何人。
岑青禾把最近的一切都當做是否極泰來,因為她不知道蕭睿是盧冠書的兒子,商紹城從靳南那裡聽說了孫琦,也知道孫琦最早是從盛天出去的,目前在政府工作,他才不信孫琦能在盧冠書那裡有多大的面子,所以他叫人約了孫琦出來。
孫琦到了地方才曉得約她的人是商紹城,著實嚇了一跳。
商紹城跟她隨便聊了幾句,然後表情坦然的問道:“是誰讓你去正南找青禾的?”
孫琦這幾年也學聰明瞭很多,面色鎮定的回道:“沒有誰啊,我就是想青禾了,正好那天有空,就過去看看。”
商紹城面不改色,“那我這麼問吧,是盧冠書親自下的指令,還是另外一個人去找的你?”
孫琦聞言,這才神色一變,明知是騙不過去了,所以低聲回道:“確實是盧副市讓我去正南找的青禾。”
商紹城心中有數了,既然是盧冠書主動開口,那背後一定是蕭睿先跟盧冠書說好了,所以才會有主動送上門這一說。
事到如今,蕭睿還惦記著岑青禾,商紹城心裡自然不舒服,但不舒服又能怎麼辦?他可不會去找蕭睿,明知道蕭睿是岑青禾心頭的一根刺,就算往事都成了過眼雲煙,可蕭睿在岑青禾這兒,永遠都是最特別的存在,任何人都不能輕易去傷害。
作為岑青禾的老公,商紹城不爽蕭睿,但作為男人,他又有些欣賞對方,這世道長情的人不多了,更何況明知道那人已經不愛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