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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來何用?別說是皇姐宮裡,就是我家那園子也比不上了。我家那個園子一年四季都是眾芳搖曳、奼紫嫣紅的,豈不比這裡強些?果然是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草窩……
陶妙彤不知道寶珏其實已經在心裡把這御花園貶得一文不值,兀自熱情地做著介紹:“二公主有所不知,這御花園中乃有三大奇景,不過,二公主來的不巧,恐怕都是無緣一見了。”說著笑意盈盈地看著寶珏。
跟我賣關子?誰理你!寶珏有心把陶妙彤晾在一邊不搭理,轉念一想不妥,遂端起招牌似的微笑,拱手道:“不知這奇景是如何的奇法?本宮既然沒有這個緣分親眼一見,只好勞煩宰相大人描述一番了,也好讓本宮長些見聞。”
陶妙彤微笑著,看著眼前的樹林:“這第一景麼,須得暮秋霜降之後的清晨時分才能見到,而且不是天天都能看到的,須得配合天時……清晨時分,初升的太陽,會把這大大小小的樹枝上掛著的冰冷子映得五光十色,璀璨奪目,煞是漂亮……這就是第一景‘霧凇’。”
寶珏聽她這樣一說,看著眼前的樹木,想象著陶妙彤描繪的景象,心中不由一動:莫非和夜晚都市中被霓虹燈包圍的行道樹有異曲同工之妙麼?不過,總是天然去雕飾要來得美麗些吧?
“這第二景麼,可就得等到大雪了,”陶妙彤悠然神往地回憶著,“潔白厚實的雪,壓在油綠、遒勁的樹冠上,地上也是一片潔白,連人的腳印也會很快被大雪覆蓋了去……緲無人煙的樣子,就彷彿是人間仙境似的美麗呢!”
寶珏古怪地看了她一眼,雖然覺得那樣的景色也很美麗,但對陶妙彤的痴迷卻明顯的不以為然。
“除卻‘雪影’,還有一個景色就是梅林了,”陶妙彤側頭看了看寶珏,“二公主,在這片樹林後面,還有一大片梅林,冬末春來的時候,梅花一開,園子裡便到處都瀰漫著若有似無的梅花香氣,春風一吹,梅花如雪片一般飄落枝頭……那景象也是極美的了!”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寶珏聽陶妙彤羅裡羅嗦地說了一大堆話,卻沒有什麼概括性的總結,便把以前念過的兩首詠梅的名詩各挑了兩句拼湊到一起,算是替這位宰相大人做個結論——總比她翻來覆去只會用大白話誇獎美景來得精妙吧?
陶妙彤愣愣地看著年輕的異國公主,雖然覺得這首詩的韻腳有些不妥,但細細品位詩中的含義,還是暗暗折服與她的才學,卻不知這根本就是寶珏“借花獻佛”拿來一用的。
“好一首詠梅詩啊!果然是字字珠璣,句句清雅,這位大人好才情啊!”
在寶珏和陶妙彤的背後,突然響起一個略微有些嬌嫩的聲音,把兩人都嚇了一跳。
二人回過頭去,只見清風吹拂中,一個華裘錦冠的少年由兩個青年宮奴攙扶著站在那裡,少年體態羸弱,宛若嬌花照水,弱柳拂風,如果不是身旁有兩個宮奴攙扶著,怕是風一吹便要吹跑了似的。
寶珏看他的打扮不禁一愣。
原來她聽方才的聲音甜美嬌柔,還以為是個少女在說話,卻沒想到竟是個少年,仔細對這少年一打量,不禁暗暗搖頭:這少年縱然華衣美冠,卻掩不住滿臉病容,雙頰凹陷,印堂隱隱泛著黑氣,便是那雙唇,也是蒼白而沒有血色的了,一張臉上,惟有那雙眼睛靈氣逼人,讓人印象深刻。
陶妙彤趁寶珏打量的功夫,早已經一躬到地:“臣陶妙彤,參見五殿下。”
原來女兒島上的官方禮儀是:文武百官只有在拜見女皇、公主時,才須行跪拜大禮,至於皇子、郡主只要行深躬之禮便可,駙馬、郡馬、皇子妃之類的外戚,則根據各自的品級,行相應禮節就行了,不用大做文章
“陶臣相免禮。”少年頷首微笑,舉止中自然而然地流露中皇室中人的尊貴大氣。
原來他就是月國上下傳為天人的五皇子月清澄!
寶珏不禁又把目光在少年身上轉了一圈,仍舊沒覺得他比自己的駙馬蕭文好看多少,傳聞若是沒有誇大,就是這位皇子久病纏身,將昔日的美貌盡數都磨了去。
她的推論並沒有錯,月清澄嫁給她做二駙馬後,隨她回到虹國養病,因為南方氣候溫暖怡人,又有花菲這樣的神醫替他調理,人慢慢豐潤起來,其美人的本質才一點一點地顯露出來。到後來,他和大駙馬蕭文站在一起,一個儒雅瀟灑好似玉樹臨風的謫仙人,一個空靈秀美宛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俏精靈,賞心悅目地宛如一副絕世美圖,把寶珏自慚形穢地都不趕往二人身邊湊!只好滿眼含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