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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要出門的樣子,便上前幾步拉起他斗篷上的帽子替他攏在頭上,“殿下自己也要當心,身子才好,可別又著了風寒讓人擔心。”
她說的是女皇,但這話在此時此刻說起,卻難免不會讓人有所誤解,尤其是在她親自替月清澄整理衣衫的當口。
月清澄紅著臉,低頭不敢看寶珏,只覺臉上又熱又燙,心卻“嗵嗵”地跳得厲害。
陶妙彤一雙老眼瞪得幾乎要掉出來,惟恐錯過了精彩的片段,回去不能向女皇盡述,心裡對女皇的先見之明頗為感慨,對於月清澄順利“俘虜”寶公主也有著幾分得意。
“我送你。”替月清澄收拾停當,寶珏很自然地說——對方是皇子,自然不能讓小廝代她相送,何況自己才欠了他這麼大個人情,送一下總是應該的。
月清澄抬頭飛快地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也不答應,也不拒絕。他對寶珏畢竟存有好感,偏偏寶珏又這麼溫情脈脈的樣子撩撥著他的心絃,對於一個從不曾涉足情場的人來說,這樣的體恤關懷最是誘惑了。
等了一會兒,“那……那就……有勞公主了……”月清澄囁嚅著道謝,嘴角掩飾不住地溢位一絲微笑。
“殿下,請。”寶珏略略躬身,請月清澄先行。
嘉莜和慶熙搭了人椅想請月清澄坐,沒想到月清澄只看了他們一眼,搖了搖頭,自己輕移腳步往外便走。
寶珏跟在他身邊出來,卻見陶妙彤並未跟上,正感疑惑,月清澄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角,輕聲如耳語:“陶大人還有事要同公主說,就先讓她在裡面等著吧。”
寶珏見他在夜風中走動,步子極小,又一搖三晃,就象剛學會走路的嬰兒隨時都會跌倒似的,瞧著實在覺得有些不安,他帶來的兩個宮奴也許是因為顧忌著身份地位的緣故,也只是跟在後面……眼看他一個趔趄險些摔交,寶珏慌忙在旁邊拉了他一把。
“殿下,不要緊吧?有沒有崴到腳?”寶珏關心地問。
“沒、沒關係,不要緊的。”月清澄飛快地回答,僅露出的清澈大眼閃過一絲懊惱和尷尬。
“其實啊,你方才不必顧忌什麼官場禮節的,讓你那兩個侍從抬著你就好了,”寶珏索性扶著他,慢慢地走——說實話,他一個人這樣子走路,瞧著都讓她害怕,比她女兒蕭蕭學走路的樣子都可怕咧!小孩子即使跌交也不會摔得怎樣,畢竟高度有限,可眼前這位“藥罐子”皇子就不同了,若是萬一在這裡摔出個好歹來,月女皇非找自己拼命不可!“我又不計較這些浮誇表面的東西。”
月清澄沉默了一下,緩緩道:“我也不光是為了禮節……我老是生病,老是躺著,一直不走路,時間長了,我幾乎都快忘記要怎麼走路了……”
寶珏聽他語氣蕭索苦澀,知道觸到了他的隱痛,勸解道:“雖然適當的鍛鍊是必不可少的,可你也別妄想一口氣吃個胖子不是?還是慢慢調理,等把身子養好了,再一步一步來也不遲……對了,我們花太醫開的藥,你吃得可還覺著好麼?”
“比以前的藥方子管用多了,可到底還是不能讓我活蹦亂跳的和其他正常人一樣……”月清澄惆悵地說。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既然都知道有用了,堅持下去就一定會有好效果的。”寶珏鼓勵道。
月清澄也不答話,慢慢地在寶珏的攙扶下走著,到了門口自己的轎子前,他停住了身形,轉過身,對著寶珏靜靜地凝視了會兒,露齒一笑:“謝謝你。”他說,語氣真摯而誠懇。
寶珏啞然失笑:“這話應該我說才對,你為什麼搶我的臺詞哦?害我現在都不知道該和你說什麼了!”
月清澄靜默不語,但不知道為什麼,寶珏就是知道他在微笑。
兩個宮奴上前,把月清澄抱進轎子裡,轎簾放下的那一瞬間,寶珏聽到他說了句“再見”,便也回了句“再見”給他。
轎子被抬起來,舉著火把的侍衛們簇擁著轎子離開了,寶珏站在原地看人去得遠了,才轉身一溜小跑地回了屋。
陶妙彤見她耽誤了這許多功夫回來,自以為她藉著送客的由頭,避開了自己這個旁觀者,止不定和五殿下說了多少的悄悄話呢!心中不覺又是得意又是歡喜。
“陶大人,久等了。”寶珏客氣道。
“不妨事,不妨事,”陶妙彤笑著說道,“殿下這是去送五殿下,又不是送別的不相干的人,下官等會兒也是應當的,何況還有好茶能品,下官可不曾吃虧呢!”
寶珏聽了微皺了下眉——為著陶妙彤話裡話外的意思,她頗有些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