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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對他們好,其實都是她虧欠他們的,因為,這對他們並不公平——他們都把自己的心給了她,可是,她卻不可能把自己的心完整地給他們中的任何一個……
當心被越來越多的歉疚壓抑地幾乎無法負擔的時候,寶珏一行終於進了皇宮,早有宮侍等著她們了,見公主和駙馬的車轎一到,匆忙上來傳話,原來是女皇已經臨殿,寶珏嚇了一跳,頓時也顧不得想心事了,趕緊拉著月清澄一起進了前殿,而蕭文則直奔後宮而去。
一進朝堂,發現兩邊文武的目光齊唰唰都投向了月清澄,覺察到身邊人剎那間的猶豫,寶珏的心裡頓時有些捨不得,忙挽起他的胳膊,悄聲安撫道:“別怕,有我呢!”
好在有薄紗覆面,月清澄的臉漲得通紅,心裡卻是十分受用,低低地“嗯”了一聲,極為柔軟甜蜜,身子不由得悄悄往寶珏身邊湊了湊。
在他來說,萬眾矚目的架勢都曾經歷過,眼前這等本也不放在眼裡,更不可能有絲毫的畏懼之心,只是惱恨別人肆無忌憚的打量,因而心中不快罷了,不想卻引得寶珏誤會,雖然只是短短一句五個字的安撫話語,但只這一句,卻是比任何動聽的情話都要讓人感動——可見她必是時刻關注著自己舉手投足的,又能顧念自己的心情,雖然弄岔了意思,不過,她這般緊張自己,足見她的一片真心。想到這裡,月清澄頓時覺得好似喝了上等的松露蜂蜜,從口中直直甜到心坎裡,對於一旁無禮的注視,也就不怎麼在意了。
夫妻二人緩步前行,直到小金水橋前,二人同時跪倒,向女皇陛下行禮,不過,一個是御妹,一個是皇子,磕頭的大禮都是可以免去的。
女皇高居寶座,看著寶珏和月清澄相攜上殿,不禁一笑,暗道:果然是個會哄人的,朕原本還想,秀雲這丫頭轉了性兒,從“惹是生非”變得“懂禮守規”固然是件好事,但就此被磨得沒了脾性、凡事都失了主見,做個傳聲筒、應聲蟲的,卻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寵人也得有個限度,蕭文現在已經持寵而驕,若沒人牽制,只怕是要騎到你頭上去了,傳揚出去,於皇家臉面實在有損!現在看來,麵糰子的性子倒也不是無是處,至少看起來,月國皇子對你的“柔情似水”就是毫無招架之力的。
仔細打量了一遍月清澄,見他渾身裹了嚴實,女皇雖有些掃興,卻也不得不暗自讚歎:月國皇室對於皇子的教導果然謹守禮法。女兒昨天從城門回來,當時就把這位月國皇子誇得上僅有,地上絕無,卻是連他的長相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朕還以為今天他會妥協些,沒想到竟還是能堅守“男子出嫁前不得拋頭露面”的閨閣信條——別說是後宮侍君,就是當年的無瑕也沒有這樣的勇氣!嗯,看來,這位月國皇子的閨中修養的確不凡,若真能恪守閨訓,寶珏今後的日子倒也太平,就是與朕的江山安泰也能少幾分隱憂。想到這裡,不由得對著月清澄頷首微笑,一邊吩咐賜座。
今日上朝,其他民生事務都暫擱一邊,最主要的,自然是為了公主與月國皇子的聯姻大事。欽天監早已奉命測定黃道吉日,禮部也早就安排好了所有的慶典儀式,兵部驍騎營則負責對京城的安全做相應的佈置,此時,一個一個負責的官員按順序出列,向女皇稟報相關工作的準備情況,女皇對眾臣的工作予以肯定,定下婚嫁迎娶之日後,宣佈退朝。
散朝之後,眾官員紛紛上前給公主道賀,圍得二人寸步難行,若不是女皇身邊貼身服侍的宮侍永壽前來傳召,說是陛下命公主、皇子去真秀宮覲見鳳後,也不知道要被這些人給拖到幾時才能離開了。
相對於同樣威嚴端莊的前殿,虹國後宮的佈局和建築,與大氣豪邁的月國後宮有著明顯的不同:亭臺樓宇,多是精緻典雅,小橋流水,偏重婉約柔媚,更有各類絕品花卉點綴其中,宛如畫龍點睛,更襯得偌大的後宮,明麗清雅,好似人間仙境,美輪美奐。
月清澄邊走邊看,不覺暗暗讚歎。雖然不精通於園林藝術,不過,觸類旁通,既然能看明白繪畫中的高明佈局、巧妙構思,對於實景的觀察能力,自然也就比一般人要強,對於能工巧匠們的心血成果,多少也能體會出些奧妙來。
寶珏進宮幾次,眼前的景色雖然美麗,對她而言,卻早已經沒有第一次見到時那樣強烈的吸引力。眼看永壽在前面帶路,她估摸了著他必定不會注意到她們,便湊到月清澄耳邊,悄聲關心地問道:“早上出門急,也沒來得及問……清澄,昨晚你睡得還好麼?我聽慶熙說,你一早就歇了,是不是身子爽快?若是有不舒服,你千萬別忍著,一定要說出來,我好趕緊找太醫過來給你瞧,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