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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曉得該怎麼解釋過去的十五天,是夢、是幻,還是她的純粹想像?
開啟他給她的信,一張張展讀,裡面滿滿的全是愛情,怎麼說消失就煙消雲散了?
是她弄錯哪個環節,讓故事銜接不上?為什麼阿拉丁神燈會轉變為愛麗絲夢遊仙境,讓她在夢境中轉來轉去,轉不出清醒出口?
撫過射手座胸針、龍形銅雕項煉、人魚的眼淚……她一直認定他們是相屬的……
嘆口氣,走到鏡前梳理頭髮,對著鏡中女子,她輕言對自己說:“Angel,你和莫莫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他背過身不再理你?”
搖頭,她不知道。
“姆嬤說,他是不喜歡被拘束的射手座,是不是你的責任論嚇壞了他?”
點點頭,也許吧!才十五天吶,就要一個男人為自己許下一生,換作她,也是要逃的。
輕輕一笑,假若這是問題癥結,她願意對他說分明。更何況,她已經做了最壞打算——如果他們中間只能是曾經,她最想做的是珍惜啊!時間不多了,她不要拿來怨、不要拿來恨,她要守住剩餘的最後光陰。
“等他回來,奸好跟他說清楚好嗎?不要用眼淚增加他的心理負擔,他是高飛風箏,負載不起一副沉重的心情!”
以悠再點頭,束起馬尾,換上一襲紫衫,他說,紫色是她的顏色。
然而那個晚上,莫魯斯並沒有出現,她打過好幾次電話,始終沒有接通。
第二天,她走出家門,到他們初識的公園,熠熠閃爍的硬幣貼在池底,他的一百個願望還在,他卻不在那裡。
第三天,她走遍洛爾法維斯里所有有著圓形噴水池的公園,猜想也許他又在哪個許願池前,為迷路Angel解困……
第五天,她在路旁看見他曾為她拔下的白色野花,可惜只有一朵,編織不出一個王子公主夢。
第六天,她在僕人眼底看到淡漠,他們不約而同在她出口相詢時,別過頭去。
第八天,她天天撥出的電話號碼成了空號……
第十大,她猜測他發生了不能抗拒的事情,所以回不到她身邊,告訴她愛情依舊。
阿拉丁和神燈同時消失在有她的夢境。
離開洛爾法維斯時,天空是灰色的,不是她也不是他的顏色。
厚厚的雲層壓在天空、壓在她心底,坐在候機室裡,回想姆嬤對她說過的話,一次次想,一遍遍溫習,她堅持他愛她、他對她特別。
帶著這份堅持,她飛回臺北的天空。
她並不好過,回臺灣不到一個月,她發現自己懷孕,連大學都沒畢業的女孩子,她不曉得要怎樣面對社會和自己。
父親對她沒有責備只是傷心,他害怕妻子的悲劇在女兒身上重演,苦苦懇求女兒將孩子拿掉。
她卻固執要留下孩子,看著一向堅強的父親老淚縱橫,她的委屈不曾少過。
她哭著哀求父親:“如果我註定要離開,至少讓我留下一個孩子來陪伴您,我捨不得您一個人孤伶伶思念我和母親。”
這句話決定了莫莫的存在,他出生時,不意外地,以悠首度心臟病發,幸而搶救得當,救回一條性命,但她的心臟卻一日不如一日。
直到今年初,醫生宣佈,若是再找不到合適的心臟移植,最後她會因心臟衰竭而亡。
她無從選擇,必須著手準備死亡。
莫莫出生之後,有父親的全力支援,祖孫三代過了-段幸福的日子,她放棄學業專心在家帶小孩,父親下班後,含飴弄孫是他最大樂趣,一個孩子為這個家庭注入新生活力。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莫莫四歲那年,以悠的父親驟逝,留下相依的-對母子。事情不在預估之內,她無可奈何。
再談談莫魯斯,離開以悠後,強烈的空虛襲擊,他變得暴躁易怒,他處理不好身邊瑣事、辦不了公事,從未有過的焦惶,控制住他每一條神經。
他害怕這種脫軌情緒如影隨形跟住他,於是他駕起車四處尋找Angel,他和每一個Angel上床,為每一個Angel製造驚喜,他送出無數的人魚眼淚,莫魯斯在Angel身旁學習墮落……對愛情,他放棄認真……
他可以在心中無半分情緒時,笑著對女人說“我愛你”;可以在分手前夕,與女子盡情歡戲;他對女人更好也更不好,他不介意給她們更多的物質喜悅,卻介意起自己因她們的喜悅而心樂。
終於,紫色Angel在他的記憶中逐漸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