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繼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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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肩――――哼―――”他笑了，抬手，拇指摁在葉影的刀面上。

“我當然躲的開。”他說，葉影挑挑眉毛，卡卡西垂下眼。

“這一刀，欠你的，還你。”

從來都是這樣，冰冷的，溫暖的，恨的，愛的，都是他。其實從一開始，從那天他去救她開始，他一直沒有改變過，對她的態度，抑或他就是那種人吧，卡卡西從來都是卡卡西，他的過去從來看不透，事到如今，他也只提過一次他的寫輪眼，其他的，仍是空白。而能看見的，未變過。

變的是誰？是我―――

卡卡西手指用力一壓，葉影迅速抽刀後退，可是，她站住了之後，手裡的刀斷開了，掉在了地上。

“你還是不能把力氣好好的運在刀上，就像那次一樣，這樣，就算是好刀，也會被輕易折斷，就像這次一樣。”

卡卡西捂著傷口，像老師在教學生一樣，葉影扔掉斷刀。

“沒辦法，”她說，“卡卡西君還是很強喲。可惜了，我很喜歡這把刀，你送給我的。”

“因為斬斷了你的上一把，那不算送的。”卡卡西看著地上的斷刀。

葉影低著頭，看著前端刀上的血跡。

“卡卡西君――”她很輕很輕的說著，“是不是該結束了？”

“我為這個來的，你也早準備好了吧？”卡卡西看向葉影，她的雙眼仍然低垂，雙唇抿了抿。

“為什麼你―――告訴我－”她有些費力的說，“一直都在騙我，再騙一下就好了，偏偏到最後了―――”

葉影抬起眼睛看著卡卡西，她眼裡鋒利的光，穿過他的心口。

“你有多恨我，究竟―――”葉影喊出一句，卡卡西看著她。

“你有多恨我？”他輕輕的問，“我――不恨你，從來都沒有。我不會恨誰，如果再生活在仇恨中，我的生活就更是一團糟了，所以葉影，我並非因為恨才來到這裡，只是因為，應該結束了。”

“你，恨我，是嗎？”他問葉影，葉影笑一聲。

“坦白的說，我沒資格，”她低頭說，“但是，終究抵不過心裡的感覺，那麼強，那麼重。是的，我恨你，我恨你能在重壓下堅持著，恨你能在內心的苦難中活下去，恨你能笑的出來，為別人做一切。”

“恨你一直在騙我，卻又一直拯救我，恨你讓我陷進了矛盾，結果活的不像我自己，我恨你其實想救我，讓我搖來晃去，至今不能解脫出來，我恨你一直在左右我，你說你想救我，其實你只是想控制我！”

“不是―――”

“別否認了！”葉影喊起來，“你看見了卻不敢承認的，你自己的內心，我來告訴你！卡卡西君，你對自己是虛偽的，其實你也在恨我，就想我恨你一樣。你想救我，其實只不過是覺得不甘心，不甘心放手讓我就此消失，所以你拖著拽著，美其名曰救我！”

“我也真是傻啊，我竟隨著你的不甘心，也想要掙扎下去了，活的辛苦我也挺著，我在乞望你救我，多可笑，我明明知道自己的位置就是一半埋在墳墓裡，可我還是，因為你而想活下去！”

“卡卡西君對我的影響力太，我慢慢的意識到了，我想要擺脫，想要結束，所以想要殺了你！可我做不到，不管是不是明確為什麼要殺你，從一開始你是我的任務，到後來你是我的枷鎖，我都沒有辦法殺了你。”

“一件並不複雜的事，因為你的介入而攪成了一團亂麻。我已經很累了，枷鎖太沉重，你太沉重了，卡卡西君，我真的好恨你。”

葉影咬著牙看向卡卡西。

“你站在我的鏡子裡面，給我看我自己，我最恨的自己―――“

“卡卡西君，我們打破鏡子吧，只剩一個下來。”

卡卡西只是看著葉影，從她開始說到現在，只是定定的看著，不動也不說話，現在他轉轉眼睛，但還是看回葉影身上。

“我始終，沒有年聰明，葉影。”他開口了，平靜低沉，“你總是最早看見事情的核的人，而我總是要被人告知的人。我不願去看到裡面，因為太軟弱，所以，你說的對，我不甘心放了你，因為要很快就發現了我們的相同，看著你能省去很多痛苦，我太自私了。”

“抱歉啊，葉影，一直以來攪的你不生不死，雖然不太可能，還是希望你能原諒我。”

“然後，我們把鏡子打破吧，如你所願，只剩一個下來。”

葉影站了一會兒，俯身拾起斷刀，卡卡西看見她輕揚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