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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最近鼎的兩根竹籌一者凌上,一者將出,餘者或近或遠。
觀摩良久,皇帝將偏南位置一根竹籌上移,頓時將凌上之籌團團包圍。他兩指一捻,將那凌上之籌取出,放在手中把玩片刻,正待要撅折,卻驀地發現案上形勢大變,鼎將不穩。
“可恨!”
皇帝蒼白麵容有些扭曲,揮手將所有竹籌掃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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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之前,朝會之日,會稽內史沈充入朝述職。廷前奏對,深得帝心,詔加沈充鎮東將軍,封西陵縣公,食邑兩千戶,原爵由其子沈哲子襲領,降階封武康鄉侯,食邑八百戶,幼子沈勁賜爵關內侯,領會稽內史、督五郡軍事不變。
如此厚封,不獨群臣頗有微詞,就連沈充自己都固辭不受。然而皇帝固執己見,不許推辭,這般禮待厚遇,內外側目。
朝會之後,皇帝返回苑中,西陽王司馬羕、南頓王司馬宗等宗室隨駕入宮。
眼看著沈氏進獻諸多珍器運入宮中,陳於闋前,皇帝心情開朗之餘,不乏忿恨:“朕雖履至極,統治萬民,宮室之內,尚不及鹽梟宗賊之家充盈,實在可恨!”
他見幾名宗室皆眼巴巴望著陳於殿前的各種奇珍,便於堂上笑道:“王等客居於此,立業艱難。同為此門中人,豈能鄙於寒庶,可於殿前觀賞,若得心意,直取即是。”
一干宗室們聽到這話,眸子頓時一亮,當即便俯身下拜道:“臣等謝陛下厚賜。”
皇帝示意眾人不必拘禮,然後便看著西陽王等人急匆匆行入那些陳列的珍器當中,或手撫珊瑚,或懷抱玉斗,各自笑逐顏開,顯然各有鍾愛之物。
待到諸王選擇完畢,皇帝便命內侍開具清單,將諸王所選心愛之物一一分贈。等到氣氛其樂融融時,皇帝命人將西陽王司馬羕請至近前,笑道:“宗正久缺,家事難理。王乃宗中長者,即任太宰,宜再擔此任。今日無分君臣,只言家事。我之小女興男,年歲漸長,請王普取各家閥閱一覽,擇一善門良子,備列宗譜之選。”
西陽王此時正惦記著要將那珠玉珊瑚置於家中何處,聽到皇帝的話,有些心不在焉,但表面上還是恭然領命。
待到諸王散去,皇帝步下堂來,在那琳琅滿目的珍器中隨手劃出一線,吩咐宦者道:“將這些器物,送至皇后宮中,由其處理。幾個皇子那裡,不許一物充室。”
宦者領命,而後便命人入殿開始搬運。皇帝正舉步離殿,行至殿門前,忽然有一物滾落至其腳邊。垂首看去,乃是一張紋飾精美的鹿角小弓。
彎腰將那鹿角小弓撿起,皇帝捧於手中摩挲片刻,臉上漸漸流露出發乎肺腑的淺笑。他將小弓收於袖內,行上步輦,說道:“去興男公主苑中。”
步輦在苑中緩緩而行,將近公主局所時,皇帝看到幾名宮人立在垂柳下,一個小小身影站在最前,背影便透出一股倔強。
他示意步輦停下,自己走下來慢慢走向垂柳,幾名宮人察覺到皇帝行來,忙不迭要跪迎,皇帝卻擺擺手示意她們不要聲張,腳步更放慢行至小女郎身後不遠,才聽到隱有啜泣之聲,臉色頓時一沉。
見皇帝動怒,幾名宮人忙不迭跪拜下去,那小女郎聽到聲響,轉頭一望,便看見立在其身後不遠的皇帝,小嘴一癟,粉頰上淚珠大顆大顆滾落下來:“父、父皇……”
皇帝連忙快步上前,抬手抹去小女郎臉頰上淚珠,肋下雖然隱隱作痛,但還是伸出手臂將女郎攬至懷中,笑語道:“我家小娘子,最是倔強不聽訓,為父都要禮讓三分,誰敢惹惱了你?”
聽到這話,小公主哭泣聲更是大作,哽咽難言。
皇帝視線一轉,一名宮人才忙不迭道出緣由。原來上午時,公主與大皇子在皇后宮中爭執,失手弄汙了帷幔,被罰跪於庭中抄寫女誡,直到現在才被遣出。
聽到這話,皇帝臉色便顯出幾分陰沉,當即便冷笑道:“我家女郎自有意趣,豈能效她家外則恭順……”
話講到一半,皇帝彎腰拍拍公主後背,笑語道:“興男不要哭了,你猜父皇要送你什麼?”
小女郎哭聲漸止,迷濛淚眼望向皇帝,待見父皇笑吟吟自袖中拿出那張鹿角小弓,眸子頓時一亮,一把將那小弓搶至手中,粉嫩小手不斷摩挲精緻弓身,口中嘖嘖稱奇:“好漂亮的弓,父皇真要送我?”
皇帝笑著點點頭,諸多子女之中,唯這女郎性情最是類他,因而最是鍾愛。
“太好了!以後阿琉再仗母后勢欺我,我就用紙箭射他!”小公主扣著弓弦躍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