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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姿態強硬,限令他們儘快停止對遼邊流人的圈禁、奴役,必要時便要採取軍事手段。
而對於一些小的東胡部落,姿態可以放軟一些,甚至可以許以一定的利好,讓他們充當大梁耳目、爪牙,幫助宣揚王政,讓他們主動向大都督府靠攏。乃至於可以透過這些夷部之中的流人人口,去同化、收編這些小規模的夷部。
“遼邊久荒,入治事宜絕難求訴急功。流人漫布此中,也難從速宣撫。諸胡茹毛飲血,但我諸夏人眾則農桑久事,生來習此。雖華夷雜居,但若重法勸耕勵農,得惠者仍以遼邊流人為多……”
劉群久在遼邊,有這樣的見識也不意外。遼邊流人與諸胡雜居,若真要仔細甄別、完全分離開,耗時耗力不說,過程中的波折與變數也都不可預料。但是農桑作為諸夏生民的本業,若能大力犒獎激勵,哪怕是一樣的種地,諸夏民眾收益也一定會比胡人得惠更多。
華夏神州,久來便以農桑作為根本,儘管遼邊苦寒、發展農桑的價效比遠遠比不上河北等地,但農桑作為治民根本的地位仍然不可動搖。
關於這一點,不獨劉群有提及,包括此前金玄恭提給胡潤的平遼策略也重點講到了這些。金玄恭作為慕容皝的兒子,對於遼東慕容部的崛起感受要更加深刻。
農桑除了可以提供遠比漁獵更加穩定可靠的收穫之外,最重要的還是可以透過土地捆綁住人口,從而提供穩定的兵源。
慕容部在深刻漢化之後,逐步壯大於遼東,對部族力量的調動效率要遠遠高過了其他東胡部落,即便是遼邊寒苦,田產不足,但也能夠透過戰爭的掠奪來獲取物資。
事實上在五胡亂華這段時期,真正保持相對純粹遊牧習性而入主中國的胡人勢力,只有一個鮮卑拓拔部所建立的北魏。
而北魏能夠入主中國的背景還在於淝水一戰、前秦崩潰,所謂胡亡氐亂,北方的生產力遭到嚴重破壞,這給拓拔部的南下提供了一個背景基礎。北魏南下之後,也在積極進行漢化改革,成為南北朝的起始。
胡潤的平遼大都督府,主要還是專注于軍事。所以劉群這些提議,主要還是說給溫放之這個新晉的平州刺史聽。儘管眼下遼邊還是漢弱胡強的局面,但只要能夠建立起紮實的農桑基礎,漢人成為遼邊主導,只是時間問題。
不過劉群並不建議遼邊也如河北等各地一般採用屯田養軍的開墾形式,因為遼邊的自然環境要更加惡劣,畝出有限,一旦優先供給軍需,生民將所剩無幾。
如此一來,墾荒對於遼邊流人的吸引力便不大,在沒有更多惠利條件吸引下,他們大概更樂於作為一個隱戶自產自足。
所以劉群建議平州直接採取河南、關中等各地已經展開的均田制,耕者享其田,鼓勵生民開墾,如此才能掌握更多籍戶。
在生民入籍的問題上,劉群又提出一個“婦籍”的概念,婦人也可作為籍戶家長造冊登記。這主要是針對那些已經被諸胡侵佔的流人婦女們,這一部分人也可以入籍分田,但必須要以漢人婦女作為戶主,享有所有家產的擁有權。
胡潤聽到這一建議,便忍不住大搖其頭:“我諸夏娘子錯配胡醜已是悲哀,王師入此,正應懲惡拯救,又怎麼能容許那些胡醜恃惡享利!”
“大都督壯聲,誠是可嘉。但遼邊錯配者,非止一二,若真一應俱懲,難免骨肉分離,民情悲愴。此中或情或怨,也實在難有繩法裁斷……”
志氣是一方面,現實又是另一方面。劉群所說的這種情況,在遼地也是非常普遍,此前漢人流民作為遼邊的弱勢群體,不乏婦女被胡人侵佔而組織家庭。
眼下若將這些家庭強行拆分開,也是一項非常困難的工程。舐犢之情,人皆有之,那些婦人們即便怨恨她們的配偶,但又能否對已經生下的孩兒斷情絕義?
劉群提出的婦籍,就是針對那些難捨骨肉親情的婦人們,既然命運已經無從改變,那麼只能進行別的方面的補救,透過政令和武力確立她們的財產擁有權,也讓她們的家庭成為華夷融合的一個步驟。
未來的平州刺史府,將會陸續展開均田、教化等等諸項政令,這些政令所施惠的群體自然是以諸夏流人為主,但是胡人也很難完全排斥在外。而這種華夷組合的籍戶,也將會成為胡人受惠的一大途徑。
不過,胡潤對此還是有所保留:“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永嘉以來,諸夏深受胡虜虐苦,若真有婦人短視,迷於私情而昧於大義,又何必再救?此令一出,難保不會有胡中兇橫目我諸夏婦人為美貨,憑此專竊王法惠利,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