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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南眼眸微閃。開口道:“你不愛她們,她們愛你手中的面具勝過愛你,挺公平的。”
王憐花捏住她下巴的手猛的收緊,雙目似乎要噴出火來,面部肌肉僵硬至極,薄唇一字一字的陰狠道:“你、說、什、麼!”
迦南吃痛,悶哼一聲,但雙目卻依舊毫不畏懼好不逃避的回瞪噴火的眼睛。坦蕩得滲人——她不過是在陳述事實罷了,為何要如此生氣?
王憐花磨牙半響,終於放開了她,扯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道:“你錯了。她們喜歡我不但是因為我這能滿足她們所有喜好的本事,更是因為……在下雖不才,【但文的詩詞歌賦樣樣皆能。武的十八般武藝件件精通,文武兩途之外,天文地理、醫卜星相、絲竹彈唱、琴棋書畫、飛鷹走狗、蹴鞠射覆,亦是無一不精,無一不妙,】女子若跟了我,保管一生一世都不會寂寞。我的武藝,你與我相處兩日,定是瞭解了不少,但文的一面,你似乎還未領教過。”
【只見他長袖突然翻起,如流雲,如瀉水,招式自然巧妙,渾如天成,口中朗聲吟道:“自傳芳酒翻紅袖,似有微詞動絳唇……”
這兩句上一句乃是楊巨源所作,下一句卻是唐彥謙絕句,他妙手施來,不但對聯渾成,而且用以形容方才那一招亦是絕妙之句。】
這番身手讓迦南也不由得暗自讚歎,隨後,他的衣衫鼓動,宛如千百青蛇在衣衫中竄動,顯然真氣灌滿,不動亦可傷敵,口中又吟了一句上下出自不同詩人卻渾然天成,與這招式最是相符的詞句。
他的身形在這空曠的馬棚一角恣意變換,猶如翩翩欲飛的火鳳,渲染得這周圍的環境似乎都變作了鳳凰棲身的梧桐樹,眉目間的神采和慢慢渲染開來的光華讓人捨不得移開一點點的目光。
他的招式所搭配的這些詞句,具是名家之作,若不是爛讀詩書,又怎能拼接得如此巧妙?武功招式更是行雲流水,攻守兼備,尋常人怕是一招也躲不過去。
迦南不由得看的目瞪口呆。只是……
王憐花大笑道:“如何?可能令南姑娘心生嚮往?小生不敢妄自菲薄,普天之下,要尋在下這樣的人物,怕是找不出第二個。”
迦南道:“公子的確武藝高強,只是那詩句……”
王憐花挑眉道:“詩句如何?”
“沒聽懂。”
“……”
王憐花奇怪的掃了她一眼,鞠躬道:“小生失禮了,我見姑娘長得很有文化,豈料……哎……”不錯,他早該想到的,那日在拍賣會上,寫在紙上的文字也是張牙舞爪,缺胳膊少腿。(人家那是簡化字……)
迦南臉紅了紅,小聲問道:“很多姑娘對詩詞都很有研究?”
“……”王憐花思慮半響——其實他院中的白雲牧女多是母親找來培養的,其中不乏平民或者漁家的漂亮姑娘,其實……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這麼說來,他所謂的文采飛揚也不是總那麼管用的……
王憐花眼神移到旁邊,轉移話題道:“你看我一人幾乎能及得上世間千百個男人,那我是否值得配上千百個女人?女子喜歡我豈不是理所當然的事!”
這樣厚顏無恥的話,從他口中說來彷彿成了真理。
迦南一時之間竟也不知如何反駁,反而問道:“以後我若是結婚,也得和很多個女人分享同一個丈夫?”
王憐花一愣,下一秒唇卻忍不住向上翹起——她真像一張白紙,在上面再次繪畫實在是容易得多了……“自然。”
迦南緊緊的咬住了下唇,眼圈似乎有些發紅。
王憐花展顏一笑道:“南姑娘這樣的女孩以後萬不可隨隨便便就嫁人了,你的丈夫至少也得跟我一樣優秀才行。”這丫頭雖然有時候氣人得要命,但更多的時候實在有趣得緊……
迦南抬眼瞧了瞧他,想到他那千變萬化的本領,極厲害耍起來又很好看的武功招式,還有那她完全聽不懂,沒有任何影響的詞句,認真道:“你是說孫悟空嗎?”
王憐花磨牙獰笑道:“孫悟空是誰?”為他人做嫁衣的蠢事,他王憐花還沒做過。
迦南想到面前人對女子的無所謂,轉過頭,輕哼一聲:“不告訴你。”說完,竟自她跟著王憐花以來,第一次走在他前頭,一個躍身,就翻過了牆。
落在地上的瞬間,眼圈依舊微紅,但眼神卻堅定起來——有的原則決不能變。現實裡對婚姻的態度若真是這番模樣,她寧願永遠活在夢裡……若連夢也回不去,她一個人生活慣了,獨自走一輩子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