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訴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晚又夢見我們包水餃吃。
蘇晨霜看著曉曉,不由地想起了曉曉的爸爸和曉曉還有自己之間的往事。
蘇晨霜和朱正同離婚時,曉曉才還不到五歲,小小的丫頭不懂得大人之間的恩恩怨怨,只是覺得特別奇怪,問道爸爸怎麼不回來了,是不是也被老師留下來全託了?曉曉讀幼兒園每天是早去晚歸,中午在學校吃飯,這叫半托,她的小朋友中還有晚上也睡在學校裡的,一星期才能被父母接回家一次,這叫全託。曉曉知道爸爸平時也是在學校工作的,中午不回家吃飯,和她一樣都是半托,所以以為晚上爸爸也不回家睡覺自然是全託了。蘇晨霜不知該怎樣對帶著乳臭的黃毛丫頭解釋這一切,恰好那時朱正同也放不下這個家,每星期總要提這提那地過來看望她們母女倆,三個人還象以往那樣有說有笑地包著水餃,所以多少有些巧合算是全託。
後來朱正同正開始忙著找物件準備重新結婚,也就不常來了,這時的曉曉已經是小學一年級的學生,開始明白家裡發生了變化,她除了偶爾看見朱正同還親親熱熱地叫爸爸之外,平時不再把他放在嘴邊念個不停。一個星期天,蘇晨霜帶曉曉回到外婆家,祖孫三代圍在桌旁包水餃,曉曉一二三四五地認真數著水餃,突然她停下來像是有所思有所悟地說道,“我們家要爸爸幹什麼,我媽媽什麼都會做。”正在擀皮的蘇晨霜冷不妨聽到這話心裡一震,不知不覺地停下手中的活兩眼愣愣地看著曉曉半響說不出話來。
從那次以後,母女倆之間像是有了約定,不再輕易地提起朱正同這個人了。每每曉曉一定要和母親說到朱正同也就是用一個“他”字做了代表,而真正和朱正同在一起了,同樣還是親親熱熱地叫爸爸。但是,在朱正同面前曉曉卻從來不用一個“她”字來代表母親,都是一口一聲地叫著媽媽。這件事讓蘇晨霜感慨良久。
其實朱正同是一個真正的好人,正如蘇媽媽所說那般。多少年來蘇晨霜也不止一千遍地這樣對自己說。此時,蘇晨霜眼前又浮現出朱正同那張方方正正的國字臉。朱正同正如曉曉所言那般,個不高一眼看去甚至還要比蘇晨霜的身材稍矮一些,但肩膀卻特別的結實,性情也特別的寬厚,敦敦實實地往人面前一站,便讓人有了可依可靠的感覺。從兩人的相識到結婚再到離婚,蘇晨霜是沒有辦法說出朱正同的不是之處。
朱正同比蘇晨霜大了兩歲,共同生活時總是像一個大哥哥似地護著蘇晨霜。蘇晨霜喜歡吃水餃特別喜歡用香椿葉包的水餃,朱正同就把母親家的香椿葉一包包地捧過來,還動員七大姑八大姨從山東老家帶來不少的新鮮香椿葉讓蘇晨霜品嚐。蘇晨霜喜歡漂亮卻不捨得打扮,朱正同便一年四季都拉著蘇晨霜進百貨公司裡直奔女裝部,連雙襪子都沒漏。有一次朱正同在百貨公司問營業員要36碼的無跟女*,那小姐瞪大了一雙杏眼,從上到下細細地打量這個其貌不揚的大男子,認定他確實是精神健康後才好心地告訴他,既然是無跟*就沒有分號碼,甚至也不分男女。朱正同被鬧了一個大臉紅,回到家卻開開心心地把它當作笑話講給蘇晨霜聽,結果是還不諳人事的曉曉看見媽媽抱著肚子彎下了腰還以為媽媽肚子痛。
蘇晨霜也還清楚地記得,倆人商量著去領取離婚證那天正是寒冬,天空如泣如訴地飄灑著濛濛細雨,朱正同一路上一手打著傘另一隻手還習慣性地緊緊摟著妻子,用自己寬厚的身軀為她遮風擋雨。一路上,朱正同用嘶啞著聲音連聲說著對不起,還千叮萬囑地對她說你還年輕,抓緊時間找一個愛你的適合你的人,一家人快快樂樂地在一起過日子吧。蘇晨霜覺得此時應該說對不起的其實是自己,但是喉嚨卻哽咽著,一個字也是說不出來。兩人在風雨中緊緊相依,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八年了,倆人分開已整整八年了。先是朱正同為了避免與蘇晨霜繼續保持同事之間關係的尷尬而辭職下海,後來又把小小的服裝生意從慢慢做大,上海北京廣州武漢全國各地來回地跑。然而每到一處,每逢節假日,他都一定要打個電話來問候蘇晨霜和曉曉,然後留下自己的電話號碼,說什麼時候都可以找他。蘇晨霜來新加坡前,與朱正同透過一次電話,把自己的打算與朱正同談了,朱正同沉默了一陣子後緩緩地告訴了前妻,自己已經為曉曉準備好了將來讀書大學的費用,曉曉將來可以選擇她自己想去的任何地方讀書,是全世界任何地方。朱正同千叮嚀萬囑託地交待蘇晨霜千萬要帶好曉曉,有什麼難處儘管跟他開口。末了,朱正同斬釘截鐵地說道,“我是曉曉的爸爸,曉曉需要我,你不找我還能找誰?”蘇晨霜聽完這句話心頭一熱眼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