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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績麼?
他是想給孩子們減減壓,隔天一大早去找他們,沒想到那幫傢伙全都不在。打電話問,才知道已經填完志願,在外面玩。
張怕只能無奈說個服,跑去孤兒院待上半天。
最讓他擔心的是十一個殘疾少年,孤兒院裡養狗又養鹿,就是想讓孩子們活著有期盼、有寄託、有活下去的動力。
他去的時候,正好趕上獸醫給動物們集體做檢查,有十幾個孩子圍著看熱鬧。除去十一個殘疾兒童,再有老皮、雲爭那一些高中畢業生。
在這裡玩?看看那些個大孩子,心說終於懂事了,不枉我費那麼大勁照顧你們。
在孤兒院吃過午飯,張怕要回去片場,卻是接到範先前電話。張怕以為是龍建軍那件案子,笑問:“咋的?你也來關心我?”
範先前先是沉默片刻,然後說話:“我知道你那裡現在發生些事情,怎麼樣?還好麼?”
張怕說:“難得啊,你是第一個關心我的,連寧所長都沒給我打過電話。”
範先前又沉默一下再說:“其實,我也不是關心你,是有事情問你。”
張怕笑道:“還是九龍集團那事?”
範先前說不是。
張怕好奇道:“我最近又做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範先前說:“不是你的事情,是……這麼說吧,是一件特別為難的事情,真的特別為難,如果你拒絕,我可以理解。”
張怕說:“你知道為難還給我打電話?好吧,我拒絕。”
範先前說:“我好不容易打個電話,你就不能聽我說完再拒絕?”
張怕說:“好吧,你先說,我等會兒拒絕。”
範先前說的還是流浪少年的問題,肯定是犯罪,這種情況始終存在,但是因為某種原因,一直沒把這些少年送到張怕這裡,也是一直沒說,這一次是因為死人了,領導希望低調處理,警方有壓力,又沒有單位願意接收那些少年,只好死馬當活馬醫的給張怕打電話。
那些是邊疆少年,一共四個人,最大的已經成年,二十二歲,最小的十七歲。從歲數來說,應該是成年罪犯。
這四個人有好多個共同點,一,都是小偷;二,都是小時候被拐帶出來的;三,都有毒癮;四,都有艾滋病;五,都是被遣返回家,在少管所待過;六,都是自願又回來省城;七,都是維族。
就是說,現在的他們其實是自由的,也是甘心為惡的。
這次死了兩個年紀最大的,還活著的一個十七一個十八,勉強夠得上孤兒院收養標準。
這四個人不是團伙,卻是生活在一起。轄區派出所和街道辦事處十分了解這四個人,卻是一直沒有辦法,只能放任自流。
簡單的是非分辨,他們是壞人,他們在偷竊、一直偷竊。可追其根源,他們也是受害者,被人拐騙離開家,不偷就得捱打,為了控制他們,逼迫他們吸毒。
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真正的公平,有些人的生命一出生就是灰色的。比如孤兒院裡那十一個殘疾少年。
這四個人知道自己有病,也知道應然遠離毒品,可是戒不掉啊,加上那個等於是判了死刑的恐怖病患,他們是真正的有一天過一天,不考慮未來,什麼什麼都不考慮。包括家鄉,包括親人。
他們這個樣子已經沒有臉回家,只能在一個稍稍熟悉的城市湊合活著,活一天是一天,就這樣吧。
這次出事是因為偷竊被抓。
他們四個人已經形成條件反射,也是對自己渾不在意,被人抓到就說是艾滋病患者,逼迫警察放人。警察不放就玩自殘,不管臉還是腦袋又或是肚皮,反正是哪裡方便就傷害哪裡,最兇狠的是吞刀片吞釘子,那是真吞啊!
一個人要對這個社會、對自己失望到什麼程度,才會這樣殘忍的對自己下手?
這是四個瘋子,看不到未來、一切無所謂的瘋子。
年紀最大那個當街偷手機,被人按在當場,並且報警。
警察來了之後,那傢伙在大庭廣眾之下玩自殘,以頭蹌地爾,這次沒玩好,直接掛掉。
出警的警察也鬱悶了,偷個東西而已,用不用玩這麼大?事態嚴重,來不及等救護車,把那傢伙弄上警車開去最近的醫院。
按說是不合規矩的,應該等救護車到來,否則發生事情很容易說不清楚。可是在大街上扔著這麼一個人,讓老百姓看到……何況那傢伙猛流血,眼瞅著不活……先努力救人吧。
沒救過來,警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