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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說她當時失去了理智,其實她一直都很冷靜。她季莘瑤其實一直都是一個特別沒有風度的人,與其讓她自己在這般不堪的境況下獨自飲恨,不如我們大家一人分一點吧。
這樣才公平!這樣,才公平……
秦慕琰驟然上前拉住她:“莘瑤,你冷靜一點!”
她微笑著推開他的手,繼續走到單縈身邊,單縈見眼前的狀況似是對自己很不利,便沒說什麼,只是求助似的看了一眼顧南希,想要走到他身後。
而季莘瑤擋住她的去路,平靜的看著她。
“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對不對?”
“好,我給你。”
“莘瑤!”
身後有人在叫她,有很多聲音在叫她,她聽不清是誰的聲音,是顧南希也好,是秦慕琰是修黎或者是其他任何人也罷。
她伸手去拉過單縈,單老驟然走過來要喝住她,顧家人也過來拖她,她沒有掙扎,這一身本來就已經太過複雜,如果弄亂了,她就會和這個單縈一樣狼狽了。
而老天……季莘瑤已經太狼狽了,就算是輸,至少也應該為自己留一點底線吧。
“媽咪——”單小魚從房間裡邊衝出來,抱住單縈,她抱著自己的媽咪看了半天,轉頭又看了季莘瑤半晌,忽然衝過去抱住顧南希的腿,哭著喊:“爸爸,壞女人打媽媽!爸爸!”
呵呵,天吶,當初在Y市季家,她季莘瑤穿著單薄的單衣趴在雪地裡險些凍死,曾經在冰冷的地下室和修黎一起險些餓死,都沒有輸的這麼慘烈過。
可是她不能哭,那會弄壞了她臉上精緻的新娘妝,其實她也不應該難過的對嗎?
一面之緣便已是未婚妻,見面不超過兩天就結婚,幾個月的日久深情雖不是假,可,就算愛,有多愛?!
所以,她只能微笑。
其實潛意思裡,有那麼一剎那,她可悲的多希望顧南希能在此時此刻再解釋一句,再對她說一句,小魚和他沒關係,單縈和他沒關係,讓她相信他。
可是他什麼都沒有說,以著她完全看不懂的目光看了過來,須臾俯下身,抱起嚇壞了的小魚,輕聲的哄她。
季莘瑤想叫他的名字,可開口的時候,才發現聲音只在心裡。
你有嘗試過那種感覺嗎?就好像一部四十集的電視連續劇,她得瑟了三十九集,在最後一集大團圓的時候,驚覺自己才是那個邪惡狠毒的女配角。
她笑了笑,彷彿已經看不見周身所有各異目光,那一剎那彷彿周身所有的重擔都已卸下,秦慕琰過來拉她,修黎過來扶她,都被她輕輕的揮開。
她在酒店門前的玄關處緩緩地退出去。
直到一隻熟悉而溫暖的手驟然伸過來緊緊拉住她,以著從未有過的力度,彷彿片刻間就能捏碎她的手骨一樣的力氣,就那樣緊緊握著她的手。
她抬眼,看見那是顧南希的臉。
“莘瑤。”他在叫她的名字:“不能走!”
她第一次在顧南希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眼裡看見近乎哀求一樣的表情,她的手好疼,他握的死緊,她低頭下頭,看著他的手指關節幾乎泛白。
她低低一笑,始終沒讓眼淚落下,卻是一點一點,一點一點的將他的手推開,他的手心裡握著一樣東西,在她的手從他手中脫離時,她的手背上被刮出一道淺淺的血痕。
然而他始終沒有將手心裡那樣東西扔下,在她的手抽離開時,纂緊了拳。
她知道,在他的手心,是那枚她始終都未能給他戴上的婚戒。
“顧南希。”她笑著看他,一步一步退了出去,輕輕的說:“其實是我錯了。”
她微笑著轉身,在一干人別樣的目光中迅速離開。
頭也不回。
是啊,她真的錯了。
她始終沒有回頭,沒有去看有沒有誰追出來,亦彷彿已聽不見任何人叫自己的名字,她驅車離開,在坐進車裡的時候,後視鏡裡現出了一張妝容精緻婉約的女人臉來,但是眉目間,已有脂粉難掩的疲倦。
她忽然覺得一陣入骨的荒涼,曾經她說自己要做永遠的刺蝟啊,可是這顆刺蝟的內心,已然如此滄桑。
曾幾何時,她季莘瑤也只是一個膩在那個男人懷裡貪戀著他的維護與疼愛的小女人啊。
車行一路,她徑直回到日暮裡,以著連自己都無法想象的速度迅速到書房用印表機打出了兩份離婚協議書,拿起鋼筆在上邊簽了字,將那兩紙離婚協議放在茶几上,再又極快地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