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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真正抵抗,無不是一接觸便逃竄了。
眾人站在黑夜裡的學場中,全部看向了大師兄,而大師兄卻是手握刀柄,有些發顫的看向了那站在最前方的鐵雄。
眾人也跟隨他的目光望去,只見鐵雄一步步走到身邊一個傷者身邊,面色平靜道:“我記得你!”
那人聞言,更是臉色煞白,口中只道:“別殺我,別殺我……”
“噗!”一聲悶響,血色飛濺。
周邊一陣大叫!
鐵雄直起了身,沒錯,他記得這個人,師兄弟們也記得。
殺狗那晚,正有他在。
大師兄面色平靜下來,彷彿在回應陸尋義:“不用逃了!”
鐵雄轉身,看向師兄弟們:“走,帶上寧兒,去長刀會!”
師兄弟們默然,沒有出聲。
當鐵雄轉身,朝著小院而去,帶著血的腳步聲,一步步走遠時,師兄弟們當中,突然一聲哈哈大笑響起,是脾氣最爆的徐天成。
他一把扯碎了自己的上衣,飛奔著朝著鐵雄而去。
緊接著,其他人一個個跟隨。
最後陸尋義與大師兄對視一眼,也笑了起來:“走!”
陸尋義點頭,飛奔而去。
而大師兄則是並未進屋,而是看著遠方天空,又朝著這小巷看去,突然朗聲開口:“所有住在這條小巷的鄉親們,我等這些時日給諸位帶來了麻煩,在此,我向諸位誠摯道歉,希望各位能夠原諒!”
不知道有沒有人聽到,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會原諒他們。
四周除了哀嚎,再沒有反應。
大師兄到底是大師兄,為人穩重,即便是臨死前,也不欠禮儀。
鐵雄揹著寧兒出來了,阿九顫抖著身子跟在他們身後。
沒有行禮,沒有車馬,有的只是一人人手中握著的兵器。
“寧兒,不哭!”鐵雄輕聲道。
寧兒流著淚,相比阿九,她要堅強的多,因為在她幼小的年紀中,這樣的場面並不少見。
她也怕,但伏在鐵雄身上並不大喊大叫,只是緊緊抱住大哥的肩膀,喃喃道:“哥,六爺呢,我們去找他,找到他我們就安全了,他一定會保護我們的。”
鐵雄笑了笑:“好,天亮了,就去找六爺,他在等你!”
一眾人,手持著兵器,離開了這條受盡屈辱的小巷。
他們沒有了顧忌,手持著刀兵,朝著那曾讓他們低頭的長刀會而去。
不得不驚奇。
這明珠海岸的黑夜,當真就沒有秩序嗎?
人頭滾滾,血流成河,卻是在這夜裡,並沒有驚起波瀾一般,只是一個個黑衣人被驚醒,拔出了長刀,開始從各處聚集而已。
……………………
……
墨白靜靜坐在客房中,不知何時他換了一身衣服。
白色的道袍,穿在他稍顯瘦弱的身體上,有些不太合身。
但他的氣質卻足以駕馭。
此時他已經開啟了窗子,盤膝坐在視窗,望著深夜的明珠,眼神淡然出塵。
手持著道家儀法,面色悲天憫人。
他目光似睜似閉,看向那流血廝殺的方向。
當然,他什麼也看不到,但他卻彷彿什麼都知道。
心中並不愉快,他並不喜歡殺人,但在那兩塊餅中的夾雜的紙條上,卻清晰明白的有著一個明確無誤的字:“殺!”
廝殺的嚎叫,還在遠方,並未影響這片街頭的安寧。
墨白不知是在用功,還是在向天祈福。
也不知是在為那師兄弟祈福,還是為死去的人而祈福。
或許都有吧。
不知過去了多久,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墨白緩緩睜開了眼睛,轉頭看過去。
未出聲,門卻已開。
陳掌櫃的身影出現在門外,他臉上有著緊張過後的疲憊,滿頭髮絲已被汗水浸透,仿若已虛脫,面色複雜的看著眼前那靜靜盤腿坐在那兒的年輕人。
墨白收了功,站起身來,看著陳掌櫃那受驚過度的臉,心中一抹歉意閃過,來到門邊,欲扶著他。
陳掌櫃卻不動,他眼神複雜至極,望著墨白聲音顫抖而嘶啞:“白……老弟,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墨白看著他,並不躲閃:“陳老哥,您放心,小弟絕非窮兇極惡之輩。”
陳掌櫃看著他,最終還是挪動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