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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點頭,卻似乎,不太能體會他們的說法,就像他覺得,安季晴並不把他當成唯一的依靠。
安季晴坐在樹下,抱著雙膝,是新淚換舊淚,一個勁地流淚,她完全不能理解,好好的,段風涯為什麼要這樣對她,想起剛才那一幕,安季晴就覺得被羞辱得無地自容了,這種感覺,就好像在眾目睽睽之下,在展覽會上,被人剝得** 裸的展示,段風涯,你到底是受了什麼奇恥大辱,憑什麼遷怒於我?
段風涯走近安季晴,安季晴背向他,沒有說話,段風涯也沒有說話,倚木坐下,他在等安季晴開口,似乎從不習慣道歉,對不起三個字,於他是那麼貴不輕言,還是,他早就被所有人縱容慣了,從不懂道歉?
夕陽染了一地金黃,湖風習習,哭累了的安季晴轉身望著段風涯,滿目蒼夷,突然發現,面對這個男子,這個除了自己,願意對任何人溫柔有度的男子,她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和他冷時,他冷如冰山,和他硬時,他硬如岩石,和他軟時,他卻蔑視你,總之就是,無論她用何方法妥協,在他那裡,都是被可笑的玩弄。
最後是段風涯打破了沉寂,“哭夠了,就回去吧。”說得理所當然,說得好像,他一點理虧都沒有,說得,好像,沒有剛才的事發生。
安季悽婉的笑了笑,心裡一陣荒涼,靜泊的雙眸,好不容易止住了的淚水,又在眼眶裡打轉,她倚在樹的一側,姿態和段風涯的頗有幾分相似,只是段風涯抱著單膝,她抱著雙膝,“段風涯,你這麼對我,可不可以給我個理由。”
段風涯沉思片刻,“你是我妻子,我並不覺得這麼做有什麼不妥。”
“別騙我了,我只要理由,我說過了,為了以後的三年,無論你做什麼,我都可以原諒,只是。我要理由。”安季晴的話在空氣中盪漾。
段風涯目光遲緩,“告訴你也無妨,我希望你記得自己的身份,對蕭沐死了這條心。”
“呵呵,呵呵,段風涯,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對蕭沐有什麼想法了。你這是汙衊我。”
“是你說的,對愛情從一而終,你不是一開始就揚言要嫁蕭沐了嗎?”
安季晴哭笑不得,原來一大早他找她來,就是為了蕭沐,可憐的自己還說得那麼動情,說得那麼堅貞,終於知道他生氣所為何了,可是,段風涯,就算這樣,你也無權認為,我是個骯髒的女人。
段風涯見提到蕭沐,安季晴倒是臉色和潤了很多,心裡更是不快了,板起臉,“怎麼,無話可說了吧。”
“我從來愛的就不是蕭沐,那時候,那時候只是鬧著玩的,以前總是玩心重。”
安季晴解釋得言不由衷,段風涯聽得將信將疑。
安季覺得,如果再繼續糾結在這個問題上,她和段風涯之間,只會越鬧越疆,到最後,可能想平心靜氣的說句話,都極其不容易,段風涯不讓步,她就得讓,因為在段風涯的世界,她就得遷就他。安季晴試著平靜心情,“相公,我們回去吧,晚了,娘要說了。”
走在路上,段風涯突然想到什麼,“安季晴,你水性挺好的,一直都懂水的嗎?”
“差不多啦,誰像你,旱鴨子。”
段風涯擋在安季晴面前,笑容邪惡,“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當初在洛城,你為什麼要選擇溺湖自盡呢?”
“那個,”安季晴笑容疆住,欲答無無語,最後擠出一句,“我沒打算溺死,只是想冷死而已。”
“你得了吧,還記得你投湖說的那翻話嗎?我看你是恨我入骨了,想借自己尋死來陷我不義吧?你根本就無死的心。”
安季晴想起小顏說的那翻話,心裡打了個疙瘩,她一直很自信,自己不是個心腸歹毒的人,如果人真對她不義了,大不了眼不見為淨,可是當時的安季晴,的然且確的詛咒了段風涯,她不知如何作解釋,如果說現在,她一點都不恨段風涯,是假的,但是,安家如此,也不能盡怨段風涯,因果迴圈罷了,誰再也沒有資格去恨誰,畢竟,放下,比一切仇恨都輕鬆。
“相公,把它忘了吧,季晴不恨你,就當季晴從沒說過那翻話,可好?”
安季晴赤誠的態度,讓段風涯也迷惘了好一陣,一開始在洛城,他意氣風發的時候,聽說安季晴死也不會放過他,他倒覺得,這太像安季晴的作風了,無論安季晴死或不死,他都鐵定了心要看安家的笑話,看安季晴的鬧劇。
可是後來,安季晴不死,暗地裡也有流言蜚語直擊他,說他殺戮太多時,他就再也沒心思管安季晴死活了,再後來,唐依的出現,更讓他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