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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鋪蓋搬到了樓下,一直睡在沙發上。 你一定想不到吧,就在幾天前,九子哥和他的戀人雙雙喝了毒藥,用半條床單綁在一起跳了海。他的戀人名叫媛媛,是他的表妹,已經相愛八年。被人從海里撈起來後,媛媛死了,九子哥命大,活了過來。媛媛的爸媽一直激烈反對他們相愛,什麼辦法都用過。媛媛是個剛烈女孩,九子哥又容易衝動,兩個人早發過誓了:生不同衾,死定同|穴! 出事那天是媛媛的生日。媛媛向爸媽提出和九子哥一起過,遭到了粗暴拒絕。媛媛偷跑時,被她爸發現了,捱了一頓痛打。半夜時候,她用床單做成繩子,跳窗戶逃到了九子哥那裡。 九子哥後來說,是媛媛身上纏著的半條床單,給了他們殉情的靈感。他們已被圍困了八年,已經徹底疲憊了、絕望了…… 媛媛的爸媽悲痛欲絕,一怒之下把九子哥告上了法庭,九子哥竟對他的“死亡計劃”供認不諱。因此,他目前的處境非常糟糕。剛聽到訊息時,小安哥非常痛恨九子哥的作為,說九子哥罪不可赦。可是,冷靜之後,他還是決定和黃羽哥一起,拼盡全力挽救九子哥的生命。他說他不想看見更多的死亡,他想讓活著的人活下去。他還說,如果九子哥真的被判了死刑,媛媛的爸媽——九子哥的姑媽姑父,也一定會痛悔不已的。 翎,和你說了這麼多關於九子哥的事,是因為我漸漸發現,小安哥已經被這個案子拉進了一個怪圈。他整天幻覺重重,一會兒興奮得喋喋不休,一會兒又沮喪得一言不發。以前,他從不會這樣。我真的很害怕。我好幾次勸他放棄這個案子,叫黃羽哥一個人做,可他根本不聽。這些天,我總覺得他身上有種不祥之兆。 這些天,我得吃安眠藥才能睡著。今天早上,我在樓下的沙發上也發現了一瓶安眠藥,才知道小安哥也在偷偷吃。 對不起,每次寫信,都是給你添麻煩的。我本想寫點愉快的事,可手指一動鍵盤,敲出來的字就變成灰色的了。 等等看吧,案子很快就開始審理了。如果贏了,小安哥可能會變得好一點兒吧。 我又感到了一種可怕的孤獨,沒有人能化解,只要活著,就必須承受。 ——桑子 這封信,使我的情緒一下子低落了很多。也許,桑子和穆安的問題,我根本解決不了,我的力量實在是太渺小了啊。或許,世界上有很多問題,根本不存在解決的可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滑向絕望。 我閉上眼睛,回想詩人九子的模樣。可是,除了蒼白和神經質,他已完全模糊。我陷入一種怪異的情緒之中。世事是如此地蹊蹺,愛情的花樣,竟能達到如此的極致。詩人、酒精、毒藥、床單、跳海、表兄妹、同Xing愛……混亂的詞彙在我頭腦裡翻騰,幾乎將其漲破了。 我關閉電腦,來到陽臺上。耀眼的晴空只有兩種顏色,藍和白。我想象著桑子此刻的模樣,她蒼白的臉上一定又加了一層憔悴、一層灰敗吧,像一朵孱弱的花又受了霜打。 我決定暫時放下這一切,出去散散心,順便在外面吃個午餐。 剛洗漱完,手機就響了。是桑子吧,除了她,週末幾乎沒人跟我聯絡。我跑到臥室,拿起床頭的手機,螢幕上顯示的是一個並不熟悉的號碼。 “馮老師嗎?……我是穆安……”他的聲音很動盪。 我非常驚詫,怎麼會是他? “對不起,是馮翎嗎?”他理智了些。 “是的,我是馮翎。”我忙說。 “對不起,打攪你了……” “桑子出什麼事了嗎?”我猛地警覺起來。 “我剛給她打了電話,沒事,別擔心她。是我自己有事要麻煩你。” “我可以幫你什麼?儘管說。”我稍微放下心來。 “我們面談吧。” “好吧……” “我兩天沒回家了,現在還在外面……剛送走九子。”他的聲音像是能擠出淚水來。 “什麼?”我沒聽懂他這句話。 “見面再談吧。你看去哪裡合適?”他問。 我想了想,還是諮詢所比較安靜,就把地址告訴了他。 我匆忙喝了一杯冰牛奶,換上出門的衣服,淺藍色短袖衫配靛藍色長褲,腳上是白色平底皮鞋。收拾完畢,我立即開車趕到了諮詢所。&;nbsp&;nbsp
你還得負責桑子
大約等了十分鐘,穆安就開著一輛黑色日本轎車來了。他的豪華車,使我那輛玩具般的國產車顯得很寒酸。 我忙出來迎接。 可是,他從車裡走出來,我竟被嚇得後退了一步。他關了車門,手上提著鑰匙,對我苦笑了一下說,“怎麼?我是不是形同鬼魅?” 是的,“形同鬼魅”一點也不過分。他憔悴得變了形,連鬢鬍子亂亂的,可能幾天沒颳了。兩頰深陷,眼圈發黑,眼睛裡佈滿血絲,看起來老了有十歲。 “請進來吧……今天諮詢所休息。”我定了定神,微笑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