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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景話語不卑不吭,淡淡然然,卻是溫和中透著不容置疑和不可打擾。
夜天傾臉色突然變了變,袖中的手忽然鬆開,對著容景的馬車一笑,“世子這些年臥病之軀,卻是絲毫不影響武功精進。本殿下佩服。既然月妹妹在熟睡,那麼就著實不便打擾了。本殿下先行一步,請世子隨後。”
“好說,太子殿下請!”容景溫聲道。
夜天傾重重地放下車簾,簾幕落下遮住他的臉,忽青忽白片刻,隨即陰沉如雨。好你個雲淺月,你這是報復我當初不理會於你,如今就想要投入容景的懷裡嗎?休想!
太子府的馬車行走在前,絃歌也不理會挑著簾幕怔愣的其他人,一揮馬鞭,跟在了太子府馬車之後。緊接著雲暮寒對著車伕吩咐一句,雲王府的馬車也緊隨其後。
清婉公主慢悠悠放下簾幕,一張貌美的臉有幾分愁容。她這些年一直欺負雲淺月,如今才知道惹了暮寒不喜,如今雲淺月又得容景另眼相待,那麼她以後若想嫁入雲王府,怕是必須要和雲淺月親近了。畢竟她是雲暮寒唯一的親妹妹,她不明白自己以前為何會那麼蠢去幫著容鈴蘭和冷疏離欺負雲淺月,如今還得去補救,希望不會太晚。
容鈴蘭冷哼一聲,也放下簾幕。她就不明白雲淺月何德何能居然得了她哥哥另眼相待了?在她看來這天下女子無一人能配得他哥哥看一眼,若是勉強還合格的話也就丞相府那位琴棋書畫皆是上乘,針織女紅無所不會,容貌也是萬里挑一的玉凝小姐還能讓她無話可說。
冷疏離也冷著臉放下簾幕,太子殿下從那日皇宮雲淺月沒被入獄後他就有些變了似的,和她們都疏遠了,往日見面臉上還帶著溫和的笑意,如今他整個人都愈發陰沉,她很難不以為這一切都是和雲淺月有關係。她心裡實在不願意去想難道太子殿下表面不在乎雲淺月,實則心裡對她還是在乎的?這樣一想,心裡便憋得透不過氣來。不行,她定不能讓雲淺月再接近太子殿下一步。
榮王府二小姐的馬車和孝親王府小郡主的馬車隨在清婉公主之後緩緩而行。
最後丞相府玉凝小姐的馬車則是安靜地停在原處,玉凝挑著簾幕不動,美眸一眨不眨地看著走在前面那輛通體黑色的馬車,粉唇緊抿,攥著簾幕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攥死,指甲透過簾布將手心都攥出了紅痕,她卻一無所知一般,臉上表情變換不清,不知在想些什麼。
“小姐?”玉凝的貼身婢女初喜輕喚玉凝,小姐的心思她大約知道幾分。但小姐向來心思隱得很深,她也不敢胡亂言語一句。
“嗯?”玉凝依然一動不動。
“前面的馬車都走遠了,咱們是不是也該啟程了?”初喜輕聲問道。
玉凝此時才驚醒,只見她的馬車和如今冷疏離的馬車已經相距一里地有餘,她立即鬆了手,感覺手心有一陣鑽心的疼痛,低頭看去,這才發現手心有兩道紅痕,幸好有簾幕隔著才沒將手心抓破,她眼睛眯了眯,若無其事地用衣袖蓋住手心,回身看了初喜一眼,溫婉依舊,“嗯,啟程吧!”
“是!”初喜吩咐車伕啟程,臉上沒有露出任何已經窺探小姐秘密的神情。
丞相府的馬車緩緩走了起來。
在候君亭的一番動靜雲淺月自然知道。她即便再困再嗜睡,但是前世培養了二十多年的警醒意識根深蒂固到了她的靈魂,即便換了一具身體也難以改了。她沒想到容景為了護她連夜天傾的賬也不買,而且不聲不響地將夜天傾的真氣擋了回去。夜天傾可是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許有朝一日還是皇帝至尊。他都敢得罪,不知是他本身本事太高到已經不需要鳥夜天傾的地步,還是說他拿定夜天傾不敢動他?心中不由嘖嘖兩聲,想著這個人要不是太黑太毒的話,讓他罩著也是不錯的。
雲淺月看似睡著,腦子卻不停地轉動。
“若是不困就不必睡了!”容景聲音忽然響起。
嚇!她自認為裝睡絕對到一定等級了,沒想到這人居然能發現?當初一位國安局最具資歷的大師對她進行催眠試驗,她硬是裝睡得那人以為她真被催眠了,後來她睜開眼睛對那老頭嘻嘻一笑,那老頭當時血壓高就犯了。想起舊事,雲淺月不由睜開眼睛看著容景,疑惑地道:“你怎麼知道我沒睡?”
容景看了她一眼,吐出兩個字,“感覺!”
雲淺月險些暈過去。她瞪著容景,這個人已經黑到讓她無話可說了。
“大約要一個時辰到香泉山,你起來與我下棋吧!”容景放下書本。
“不會!”雲淺月吐出兩個字,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