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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苗啊。楊柳葉子青啊嘍,器打七寸崩啊嘍,楊柳葉子松啊嘍,松又松嘍,崩又崩嘍,哥哥那個~楊柳葉子青啊嘍。”
我樂了,這還是我小學時音樂課上學過的民歌,想不到這裡也有。
聽的我們如痴如醉,酒不醉人人自醉。
水夫人看著自己的女兒,微笑,又為自己斟了杯酒。
葡萄酒喝著好似碳酸飲料,度數卻不低,我漸漸的酒勁上來了,伏在桌之上假寐,沁涼的石料承著我發燙的臉,毛孔反射性的一縮便又愜意地舒展開來。
師太半趴在水夫人肩頭:“喂,我們這麼一味地胡鬧,也不怕嚇著人家小姑娘。”
我聽見說我,下意識地支起了耳朵。
水夫人像是朝我的方向瞟了一眼,笑著說不用杞人憂天,司老怪帶大的孩子怕過什麼。於是師太大笑難怪難怪,酒肉穿腸過,佛主心中留。有慧根有慧根。
我越聽越糊塗,隱隱的覺著有些奇怪,剛想開口問,又不知道如何婉轉地道出心頭的疑竇。等我字斟句酌組織好語言,那邊清兒嚷嚷著要撈月亮。
哦,天!學李白固然沒錯,當水鬼可就大大的不妙了。可憐我拖著沉重的身軀,踉踉蹌蹌地奔過去,死命拉住發酒瘋的人,回頭看兩個老的,已經醉作一團。悲從中來,她可是你們的親人。
作為唯一的意識尚且還有一絲清明的人,我認命地叫來下人把她們一一送回房,又吩咐一干人等善後,才放心回房歇息。
第二天日升中天我才戀戀不捨到跟周公告別,草草洗漱用膳後我匆忙趕到書房,赫然發現三個人早已各司其職,看書的看書,對帳的對帳,我預想中正鼾聲喧天的名尼神色穆然地抄寫著經文,一色的神清氣爽,眸子清明。好象昨天醉酒的只有我一個。
哦,天!這是什麼世道。
師太在水宅一小住就是好幾個月,一副只要主人不開口,她就賴著身子不肯走樣子。
水家母女旁敲側擊:“師太,庵裡沒人不行。“
師太:“破廟一間,倒掉重蓋。“
啞口無言。
清兒一聲冷哼,攆人而已,不信送不走這尊神。
“師太,珠米桂薪,養不起閒人。“
多傷感情的話,我暗自擔心師太翻臉,果然老尼姑臉色一變,拿著木魚就走人,啞兒不知所然,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一老一少兩個身影走在微涼的秋風裡好不蕭索。
“清兒,太狠了。“我都看不下眼了。
“蛇打七寸狗打頭,就得下狠招。“她目光炯炯,狠狠地作了個向下切的動作。我不寒而慄。
費解的是水夫人知道後居然默許。
夕陽西下,一老一小兩個身影居然回來了。我愕然:“師太,可是有什麼東西落下?“
結果她不搭理我,鼻孔裡出氣:“清丫頭呢?“
熱臉貼上冷屁股,我悻悻地指了指後面,聞訊趕來的清兒一臉詫異,問了同樣的問題,只是她的稱謂改成了老尼姑。
“錢,拿著。珠米桂薪我也吃,我也用。“而後揚長而去,留下我們兩個大眼瞪小眼。連忙把啞兒拉進書房,筆墨紙硯伺候,終於明白她們出門是化緣去了。師太在我們看來缺乏一代宗師應有的風範,洛城的老百姓可卻把她當成活佛,一天就收穫數百金。
歎為觀止。
水夫人的態度更加耐人尋味,只是搖頭:“命中註定,命中註定。“
桂子一飄香,就怎麼也留不住先前軟磨硬兼也逼不走的師太了,留書一封,她便施施然地離開了。
水夫人搖頭:“冤孽冤孽。“
三進三出的宅院青磚紅瓦,鵝卵石鋪就的小路曲折蔓延;這就是師太口中的破廟一間——,比起佛門重地,它更像一座山間別墅:清風逐明月,晨露伴朝暉。大門已經被風雨蝕光了顏色,灰淨的木板是雕琢的時光的班駁。幸而裡面供奉的一干神像和院門上方的額匾註明了它的身份,尼姑庵,中土最有名氣的一間尼姑庵。
有朋自遠方來,烹茶以待。老尼姑依舊是笑眯眯的一團異常和氣,閒閒地與水夫人話著家常;清兒照例是閒不住的,拉著我四處跑;感謝時代還沒有發展到唐宋朝,她未經裹腳布摧殘的一雙天足甚為矯健有力。前後屋子間是小小的天井,和旁家一樣有古拙而精巧的石桌石凳,這便是齋堂了;水月庵素來不留香客用齋,我疑心是當家的靜嫻師太懶得做飯的緣故,因而小小的天井完全可以勝任膳間的責任。後屋的東北腳是廚房,啞兒正從旁邊的井裡汲水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