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與爭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兒子一頓,但見他面色蒼白,身形單薄,又心痛不已,最後只罵了一句:“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聶珩勉強笑了笑,跪下道:“是兒子失言了,請父親母親莫怪。其實……不論是哪位表妹,都是好姑娘,只是現下說這個也太早了,興許表妹們會有更好的姻緣呢?這種事……原不由咱們家做主。”
聶家昌臉色稍緩和了些,將兒子拉起來,沉色道:“再不許說這樣的話了!前些天為父尋來的方子,你可吃過了?”
聶珩乖乖點頭:“方才海棠侍候兒子吃過了,兒子吃著,倒覺得晚上安穩些,只是那藥汁子味道古怪,兒子不習慣得很。”
秦氏忙道:“怎的不早說?才從外頭買了些果脯,甜滋滋的,原是為了明兒待客用,我叫人送些給你,只是記得睡前漱口。”
聶珩順從地點了頭,又笑道:“方才聽到父親和母親說起給顧表妹送丫頭的事,單送阿櫻一個有點少了,我那裡的人多,事又少,不如再添一個吧?只是送了表妹丫頭,每月工錢仍舊從咱們家出才好,不然,以表妹家裡的情形,多了這一筆花費,反倒給顧家添麻煩了。派人送工錢去的時候,也好順便打聽顧表妹的情形。若是顧家短了什麼衣裳吃食之類的,母親以長輩的名義給表妹送些去,顧家老太太也不好說什麼的。”
秦氏忙點頭:“這話有理,就這麼辦!還有補藥,也要送些。瞧那孩子單薄成什麼樣了!”
聶家昌仍舊沉著臉:“這些事我跟你母親會辦好,你少操些心,少看書,得了空閒,陪你母親妹妹說說閒話,或是到花園裡散散步都使得的。你這個病遲遲不能好,就是從思慮過甚上來!”
聶珩低頭微笑著,秦氏怕丈夫再罵兒子,忙拉了兒子到一邊坐下,細細問他這幾天的病情如何,夜裡醒了幾回,早上幾點起來,吃的哪樣東西好克化,哪樣東西不愛吃……零零碎碎,聶家昌聽著,無奈地搖了搖頭,隨手拿起一本醫書翻著,心裡卻隱隱生出一絲陰影。
兒子說的話,雖叫人傷心,卻也是實情……
次日七月初四,正是聶家昌四十三壽辰,因不是整壽,聶家不曾大肆操辦,只是在前院擺上四桌酒,又在內院擺了兩桌,請了幾家來往較多的親戚好友來吃席。
聶家昌親自帶著兒子在前門迎客。不知是不是因為吃的藥管用,或是前一天晚上睡得香,聶珩今天的精神極好,臉色也帶了幾分紅潤,襯得整個人越發清俊。來客見了,都忍不住誇上幾句,笑稱聶家昌有個俊俏兒子。
文怡留在後院,跟表姐鳳書在一起。因她是客,並不曾擔起什麼迎客的職責,看到舅母與表姐招呼客人的忙碌模樣,心裡雖有幾分不安,卻也不敢多嘴。
她帶到平陰的行李,早隨壞掉的馬車一同到了聶家,只是衣裳多數沾了塵土,洗了來不及幹,因此她現在身上穿的,是表姐鳳書未穿過的一套新衣裳。嫩紅色的衫子,淡黃的百褶裙,襯著她細白的膚色,越發可人。來做客的堂客們都紛紛打聽她是哪家的姑娘,得知是聶家外甥女兒,出自百年望族顧氏,都嘆道:“原來是他家?怪道這通身的氣派,一瞧就知道必定出身不凡。”
文怡紅著臉與她們一一見禮,又得了一番稱讚,表禮更是堆滿了阿櫻滿懷——今日一早,舅母秦氏就將阿櫻指過來侍候她起居,換下了原本的小丫頭。文怡心下惴惴的,小聲讓阿櫻將自己帶來的荷包等物取來,送給客人中幾位未出閣的女孩兒,充作見面禮。
秦氏生怕別人小看了文怡似的,特地將她連夜趕工所制的壽禮指給眾人看。那原是盧老夫人備下的一隻玉珠串成的枕頭,還有幾幅好料子,都是文怡家裡收藏多年的東西,為了不失禮,盧老夫人才忍痛舍了的,卻因為中途遇匪,玉枕上串連珠子的絲線斷了,玉珠散落下來。文怡便栽下一塊料子,在上頭繡上壽字紋樣,並將玉珠一顆顆釘上去,再在周邊繡上花草祥雲,只當是一塊繡屏。早上送給舅舅時,聶家夫妻都稱讚不已,但又責備她不該費心勞神。她心裡只覺得安心,沒想到舅母卻在來客前提起這件事,惹得眾人注目,她不由得羞紅了臉。
來客中有一位十二三歲的少女,是秦氏內侄女,名喚斯雅,看到文怡的模樣,微笑道:“顧妹妹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以你的年紀,這樣的女紅功夫,真真比咱們強得多了!我才要不好意思呢,今年過了大半年,我一隻荷包都沒繡完。”
鳳書抿嘴笑道:“秦表姐,這種話,你也好意思說?平日裡人人都說我不如你聰明,可我上個月,就做了兩個荷包了!”
別人都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