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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h大學上學時,侯亮平飯量大,一口氣能吃兩三個大饅頭。大學食堂那點兒定量飯菜,填不飽肚子。侯亮平便隔三岔五跟陳海回家,蹭飯蹭到肚子滾圓。那時陳岩石留著絡緦鬍子,侯亮平就稱他鬍子大叔,親熱得像一家人。畢業後分配在北京工作,侯亮平與鬍子大叔來往少了,但心中一直充滿對這位老人深切的思念。許多歲月悄然流逝,這回再見,老人的變化很明顯,早先威風凜凜的絡腮鬍子不見了,人也彷彿縮了一圈,瘦了,矮了,牢騷也多了,侯亮平看著有些心疼。
陳岩石老兩口住在三樓一間大開間,有陽臺、衛生間,還有一間小廚房。平日在餐廳吃飯,也可以自己做。侯亮平進門就注意到,陳海手下的女處長陸亦可在廚房女主人似的忙碌著,鍋鏟響成一片。屋子中央放著一張圓桌,已擺滿菜餚。陸亦可出來,陳海馬上向侯亮平介紹說:這是我們一處處長陸亦可,為招待你,我特意請來幫廚的。
大家圍著圓桌吃飯。椅子不夠,陳海和陸亦可只能並排坐在床沿上。侯亮平頗有意味地瞥了一眼,對陳海說:我們政法系三傑,只差祁同偉一位了。哎,我那老冤家為啥不來啊?你這傢伙沒叫他嗎?
叫了,不能來。說是正開會佈置電信人員查電話洩密的事呢!陳海嘆道:出了這檔子事,我和同偉一宿沒閤眼,還轉著圈挨訓……
說點開心事吧。陸亦可一甩短髮,站起來敬侯亮平的酒:聽說你外號叫猴子,我們陳局人又特老實,作為同學,你沒少欺負他吧?
侯亮平喝乾了敬酒,叫起屈來:哎呀陸處長,咱們不帶這麼巴結領導的!誰欺負誰啊?是你們領導欺負我呀!大學時代經常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我花錢請女生喝咖啡,你們領導去和人家談戀愛……
陳海大喊胡扯,訴苦說:四年大學,這猴子總睡下鋪,難道是我孔融讓梨嗎?不是,我也想睡下鋪,可睡不上啊!咱這位侯處長當年就是隻活蹦亂跳的猴子,他上床不是上,是蹦!我只要睡了下鋪,他就猴性大發,常把我從夢中蹦醒。這傢伙晚上不回來我不敢睡,最後只得自願讓出下鋪——猴子,求你別蹦啦,安靜點在下鋪躺著吧!
全體笑噴。陳岩石老兩口笑出了眼淚。這哥兒倆真是一對活寶。
倆活寶老同學喝了一整瓶京州特曲,侯亮平酒量大毫無感覺,陳海卻不勝酒力。加上昨夜一夜未睡,說是頭暈,想眯一會兒。結果身體剛貼床鋪,就打起了呼嚕。陸亦可見無事可做了,告辭離去。
侯亮平這才對陳岩石說明真正的來意——他對大風服裝公司那封舉報信感興趣。道是大風廠的老闆蔡成功是他發小,早前曾經給他打過電話,說讓人家坑了,把一筆股權弄丟了。他以為只是普通經濟糾紛,沒當回事。今天無意中得知老人家也在舉報信上籤了名,就不能不重視了。陳岩石說:你這就對了嘛,陳海就是不重視我的舉報!
侯亮平便讓陳岩石向他舉報。陳岩石眯起眼睛回憶。當年,大風廠是一家國營企業,他在京州做副市長時,主持股份制改革,讓工人們集體持了股。後來,他離開京州,調到了省檢察院工作,工人有事還經常找他。去年發生了一樁經濟糾紛——蔡成功以大風廠的股權質押借了山水集團五千萬元,到期還不上款了,股權就被法院判給山水集團,大風廠就此易主。現在光明湖地價飛漲,據說光廠子的那塊地就值十個億了!那些持股員工不幹了,佔領了工廠,拒絕山水集團接收入駐。大風廠老闆蔡成功也失蹤了,說是跑到北京上訪去了。
侯亮平問:那這個事與逃走的副市長丁義珍有啥關係呢?
陳岩石說:有關係啊,丁義珍是光明湖專案的主管領導,與山水集團的女老總高小琴勾肩搭背。工人們就懷疑股權質押中有鬼——丁義珍也許拿了高小琴的好處,就把丁義珍舉報了。我也感覺此事有疑點,希望京州市領導依法保護工人的權益,便在舉報信上寫了個情況說明,簽了名。但這沒用,市領導不重視。我家這位陳局長也不給我立案好好查,判斷是經濟糾紛。這一來,讓我惹了一身麻煩,有人還懷疑我為大風廠賣力吆喝,收了吆喝費呢!
侯亮平思索著:陳叔叔,您是不是掌握了什麼具體線索呢?
陳岩石搖了搖頭:亮平啊,這要你們下力氣去查呀!現在的事實是,丁義珍逃掉了!沒問題他逃啥?抓住丁義珍,線索不會少!
侯亮平苦笑不已:丁義珍不是讓你們家陳局長給弄丟了嗎?!
陳岩石很愕然。直到這時,老人才知道丁義珍竟然是在兒子陳海手上逃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