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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明天就得放出來!姚法官瞪起眼,讓女兒趕快去接他倆,別再弄丟了。
兩個關鍵證人就這麼找到了。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次日,陸亦可帶著張華華來到橋頭縣法院,以罰款一萬元的代價,接出了尤會計和錢司機。往回走時,季昌明及時來電話指示,要他們在巖臺市檢察院就地安排訊問。可到了省界,季昌明又突然命令他們繞道東鄉。事後才知道,對手設了卡,正在省界收費站嚴陣以待攔截他們呢。待到了巖臺市檢察院門前,季昌明再來一電,要他們掉頭殺個回馬槍,前往青山區檢察院反貪局,在此期間關掉所有手機。陸亦可遵命而行。她和張華華都清楚,這次對手不一般,可以動用整個公安系統,所以季昌明才親自坐鎮指揮,格外小心謹慎。
青山區檢察院反貪局在一個不起眼的獨立小院落裡,十分僻靜。
尤會計剛離開橋頭縣法院,驚魂未定,問啥都老實回答。他跟蔡成功十幾年了,是公開招聘進的大風廠,很受蔡成功信任,對財務內情一清二楚。四年前蔡成功和丁義珍、侯亮平一起辦煤炭公司的事,他知道,林城市工商局就是他跑的,手續都是他辦的。公司的真實股東就蔡成功一人,既沒有丁義珍,也沒有侯亮平。蔡成功讓他寫上這倆人的名字,是為了拉大旗作虎皮。陸亦可問:既然這樣,侯亮平有沒有拿過蔡成功的分紅?尤會計真是一個好證人,回答得斬釘截鐵:沒有,絕對沒有!
陸亦可按捺住興奮的心情,提出了最關鍵的問題:尤會計,二〇一四年的年初,你是否給侯亮平辦過一張銀行卡啊?是不是往侯亮平的那張卡里打過四十萬元現金?尤會計狐疑地看著陸亦可:我給侯亮平辦銀行卡?不會吧?我沒這個印象。四十萬,這麼大的數我怎麼記不得了?這不太可能啊!張華華在旁邊提醒尤會計:再好好想想,這件事非常重要。尤會計努力回憶——侯亮平是北京人,當時在北京,自己從來沒和他見過面,更沒用過他的身份證,怎麼給他辦卡呢?陸亦可告訴他,現在的事實證明,確實有這麼一張卡,是民生銀行的。
那會不會是蔡成功直接給侯亮平辦的呢?尤會計最後還是否定了:不會,辦銀行卡都是我經手!我的確沒給侯亮平辦過卡,辦了我肯定有賬!
想了好半天,尤會計還是想不起來。道是這幾年他辦的卡、打的錢多了去了,實在難以回憶。最好的辦法是回京州,把所有的銀行卡都找出來,看看是不是有侯亮平這張卡就清楚了。尤會計說,他經手辦的銀行卡有好幾抽屜,三四百張呢!陸亦可大為驚奇,問尤會計為什麼要辦這麼多銀行卡?尤會計道,這是沒辦法的辦法,蔡成功負債累累,大風公司十幾個賬號全讓法院輪候查封了,他既要給全廠一千多號工人發工資,還要維持正常生產,都得從卡上走錢!說到這裡,尤會計臉上現出了得意與自豪:陸處長,這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啊,你們別以為幹會計就容易!我硬是靠這幾百張銀行卡堅持了一年多,才沒讓一千多號工人下崗!敵軍圍困萬千重,我自巋然不動!
陸亦可譏諷:看來,你們是打慣了法律的游擊戰啊!說說,這麼多銀行卡都是怎麼辦下來的?用廠裡工人的身份證?尤會計說:廠裡工人的身份證哪敢用?廠裡經常欠薪,那不是作死嗎?!我們主要用外地農民工的,還有就是熟人朋友的身份證,搞到身份證影印件也行。一般客戶辦卡,銀行要求本人身份證的原件,對企業大客戶,那些地方小銀行不但不要原件,還派人上門辦公呢!陸亦可問:這些銀行卡在哪裡?尤會計告訴她,在京州建設路45號京西花園7棟1103室。
遠在京州的指揮中心即時掌握問訊的情況,尤會計話一落音,那邊就行動了。幾百張銀行卡在尤會計交代的地點現身,其中一張是侯亮平的。行動組的檢察官用手機拍照,及時將照片傳到指揮中心。指揮中心立即透過手機微信傳了過來。陸亦可向尤會計出示微信,問侯亮平這張卡到底是怎麼回事?尤會計實在記不起來了。陸亦可又問:侯亮平是否取過卡里的錢?尤會計道:不可能取啊,我說了,這都是我們財務人員發工資買原料的錢。每張卡上的每一筆錢用在哪都有賬的!侯亮平既不知道這張卡的存在,卡上有多少錢對他也就毫無意義!
關鍵問題解決了。以後的事情更簡單,司機證實,蔡老闆是去北京找過侯亮平,送了一箱中華煙、兩箱茅臺酒,可侯亮平都沒收。從北京回來後,他就把菸酒交給一家菸酒店寄賣了。其實,菸酒也是假的,高仿,擺在那家店寄賣至今也沒賣出去。司機說出了具體寄賣店的地址。機動檢察官隨即去核實,證實了所謂名煙